口氣憋在心裡,只能努力平靜自己的情緒,“這個你放心好了,我既然敢說,就說明我知道的事情要比你想象中的多的多。”
他哦了一聲,又笑,自己乾脆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長腿一邁,褶子爬滿了老臉,整個人呈現一種異常欠揍的姿態,“你既然將我的罪證掌握的這樣詳盡,我倒是覺得不聽簡直對不起你,也對不起我自己了。”
“你……你別以為我……”
“蔚蔚!”
我這話只開了個頭,迎面就是一通呵斥,聲音那樣大,驚得我呆在當場,連寧茂源都往後看。竟是沈嘉走了過來,一把攥住我的手,拼命壓住我的手心,表面卻浮出微笑,“寧叔叔好。”
“原來是沈先生,”寧茂源勾了勾唇,“沈先生是越來越不拿自己當外人了,來我們寧嘉如過無人之境啊。”
“寧叔叔這樣說可就見外了,您忘記了?我是持有咱們公司股份的人,雖然之前是一部分散股,但您私下裡肯定算過的,這些股票合起來那還真是很多。”
“你……”
“我剛才來之前聽你們談的熱鬧,蔚蔚,”他突然將手移到我肩膀上,擁緊了一下我的胳膊,親暱的向我點頭,“你們剛才到底在談些什麼?”
“我……”
“蔚蔚在和我鬧脾氣呢,說之前的生活費是我扣掉的,聽那意思,我在她心裡還做了更多不是人做的事兒,”寧茂源眯著眼睛笑,“俗話說一家人也沒個隔夜仇,我現在就想問問她,我到底還做什麼了。話說開了就行,省的我們叔侄倆以後還鬧彆扭讓人笑話。”
“蔚蔚,你到底說什麼讓叔叔生氣了?”沈嘉睜大眼睛看我,唇角稍稍揚起來,“難道你今天心情不好?”
“我……”
“好啦好啦,我知道最近媒體的事兒為難你了,可你有氣也不能亂咬人,朝叔叔身上撒是不是?畢竟,”他轉過頭看向寧茂源,又迅速的目光向我,“叔叔是怎樣的人,你我都知道,這對不對?”
他眼睛裡散發出異樣的光,而握著我的手也在暗暗用力。
很顯然,這是不希望我再說下去。
寧茂源走後,我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你老堵著我幹什麼?”我只覺得頭無比的疼,那滿肚子的怨氣簡直要逼得我發瘋,“我已經憋的夠久了,你瞧他那副樣子,明明自己做了還不讓人家說……我就說了能怎麼著!”
“不怎麼著。他現在能怎麼著你?”沈嘉拿起茶杯喝了口水,“但是你剛才說了,你瞧他那副樣子……他哪副樣子了寧蔚?”
“他明明做了錯事還一副義正詞嚴,別人都冤枉了他的樣子。你剛才是沒看見,他就差威脅我了。”
“我是沒看見他到底多麼氣你的模樣,我只看到他氣定神閒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了,”沈嘉皺了皺眉,在我身邊慢慢坐下,“我知道有句話叫做做賊心虛,如今你戳了他的壞事他卻依然能這樣不緊不慢,那事情只有一個可能——”
“什麼?”
沈嘉眉眼緩緩開啟,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來,“他有後路唄。”
我哼了一聲。
“面對這樣有後路的人,你要做的就是,不要把自己的底線,把所有的底牌都癱在對方面前,與背景太深的人相比,你把自己晾的太清楚沒有好處。越把自己埋藏的深,對方越是會忌憚你,反而沒有下一步運作的準備。”
我呼了一口氣,道理其實我明白的差不多,只是覺得堵得慌。
這個世界上,似乎我永遠都在在乎別人,可是沒有人在意我的想法。那麼多人給我一拳都有他們義正詞嚴的理由。可我永遠沒有,我遍體鱗傷永遠是我時運不濟,是我活該。
“這次幸好我提前趕來了,我真不知道以你的脾氣,那樣一味和他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