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安回頭,不敢置信的看著我。
我同樣是瞪大眼睛。
寧嘉別的不說,平時的保衛工作卻是做的相當好的。這也得益於之前我爸爸寧茂清接連不斷的新聞,什麼捐資助學啊,什麼救助孤兒啊,一旦有個類似的訊息,那些媒體們便要聚集到寧嘉高層樓上來採訪。再到後來我這樣,更是如此,我好事沒做,但是緋聞啊壞事倒是有了不少,比起老爸那些催人奮進的先進事蹟,記者們更願意捕捉的,應該是我這樣的花邊新聞。
所以,經歷種種事情,寧嘉的保安部可謂是歷經千錘百煉,應該達到了無堅不摧的地步。
之前那麼嚴重的事情,記者們都沒有突破防線頂到樓上去,怎麼反而這次,就硬衝上來了?
季南安一聲令下,迅速出去指揮疏導情況,大約過了三十多分鐘,外面鬧鬧嚷嚷的情況才得以緩解,“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看著他,“人怎麼都衝上來了?下面的保安呢?”
他以一種異樣的眼神看我,不似平常的深邃與果斷,目光銳利而緊透,竟像是特意考究的,過了良久才開口,“可能下面的保安看護不力吧。”
我嗯了一聲,繼續低下頭去,“那現在怎麼樣?”
他卻轉了話題,“我還是想問,為什麼要讓向姍復職?”
又是這個問題,我一愣,反而微笑起來,“我說過了,只是覺得抱歉,如果你聽不懂,我不介意再說一遍,可這是最後一遍,”我抬起頭看著他,“我對向姍沒有感覺,她沒了孩子我心裡痛快的要死,可是那是孩子,便覺得對不住你。甭管之前你說的你媽媽與我的事兒是不是真的,就說你之前幫我行權,我也該感謝你。可如今你的孩子卻間接的因為我沒了,我覺得過意不去。”
他緊皺著眉頭。
“我不明白這個問題為什麼要讓你這麼難以理解,”我攤手,努力作出個微笑,“但是在我看來,僅此而已。”
“還是……”見他還不說話,我又忽然想起向姍剛才的表達,“還是你覺得向姍的話有道理,我這樣做,是別有所圖?你放心啦,我心機沒那麼深沉。至於這個問題——”我頓了頓,“你之前不是說我傻麼?你應該再清楚不過。”
他深吸一口氣,“但是,向姍不能來上班。”
“為什麼?”我驚詫至極,反而輕聲一笑,“季南安,你這個回應倒是很稀罕。當初不讓向姍走的人是你,我們因為她這個人,連面子裡子都撕破不要了。現在可好,現在又讓她不能回來的也是你。”
“當初是當初,現在是現在,”他別過頭,似是看到窗外,“此一時彼一時,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原本不動是最好的方法。”
這個理由在我看來就是狗屁不通。
我想了想,“你還是覺得我別有用心?”
他不答,轉身便要朝外走,“我下去了,有什麼事您再電話安排我。”
“季南安!”
他腳步不停。
“季南安,你給我站住,”我喊起來,只覺得那個問題不解釋心裡便像是堵了個東西,憋得我發慌,“你是什麼意思?你是覺得我肯定會別有用心?哈,”我輕笑,“我可知道什麼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了,我原本想……想……你真是高估我了,”我咬著牙笑,“我還是那句話,我的本事你再清楚不過,你覺得,我到底有什麼能耐別有用心的?”
他頓了頓,腳步終於停住,“至於本事……”彷彿是輕輕一嘆,又像是自嘲,“其實剛才那一齣戲便唱的很好,老寧老寧,寧董事長,”他回過頭來看我,唇角噙著涼薄的笑意,“您剛才意圖何在?是想逼著向姍現原型,還是逼著我現原型?”
“我……”
“如果都不是,您當時只是逞一時之快,可是這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