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風衣使對他越發顯得身形頎長,微低的頭仿若是在思索。遠遠的看過去,確實是一個很出色的男人。
“說是什麼事兒了麼?”
阿姨搖頭。
難道是經過一晚的琢磨,決定今天向我說出真相?蹙眉看著樓底下那個男人,我心中百般思索。這時,季南安卻像是有了感應一般,突然向上看來。我研究的眼神和他來了個猝不及防的碰撞。明明沒做什麼,卻有一種被撞破的尷尬感覺自心底漸漸蔓延起來。
很快我就知道,我想的太好了。季南安根本就不是經過一晚上思想工作迷途知返,和我一起上車,他先是拿起電話,“對,梁局長。她現在和我在一塊兒呢,我知道……哈,我辦事您還不放心?”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我只看他低低承諾,“我保證把她好好的送回來,不讓她出一點差錯。您也知道我們寧嘉的現狀,她是老董事長指定的掌控大局人選……”
“嗯,好。好。”
電話又持續了幾分鐘才扣斷,看著季南安似是舒了一口氣的樣子,我忙湊過去拱手做感謝狀,“真是太感激了。還麻煩您來為我保釋。季總,真是不勝感激。”
他看我一眼,並不理會我的冷嘲熱諷,只是拿起旁邊的報紙,面無表情的佈置任務,“寧董,今天您應該和集團公司的人見個面,而且,還要對報紙上所開展的輿論適當做些解釋,安定一下軍心。”
“安定軍心可以,但我只有一個要求,我要解釋。”我盯著他,“關於你和她昨天的話,我只要個解釋。”
“我說過,沒什麼好解釋。”他再次翻閱報紙,眉頭越擰越緊,顯然有些不快,不一會兒,又掏出手機,“喂,成助理麼。對,我交代的事情辦好沒有?”
我原本想要追究真相的心就在他這樣的表情中擱淺起來。其實在外國打工掙扎了很久,培養我的最好生存技能就是察言觀色,明確自己在特定環境下到底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所以,看眼前的季南安一副撲在工作上的認真模樣,即使還是有些不甘,但我只能拼命告訴自己,反正他現在也是為我們寧嘉做事,我有的是時間,和他在向姍一事上多做糾纏。
而屋漏偏逢連夜雨的事情降臨到了我身上,在我被認定為“嫌疑殺人犯”之後,這天還真的下起雨來。雨勢不小,即使是雨刷用力搖擺沖刷,還是一片迷茫霧境。
迷迷糊糊中就到了寧嘉,車子在公司門口的停車場停下,大概是早就接到了我們要來的訊息,有不少人舉著傘侯在門口。開啟車門,就聽到有人在吆喝,“快,給季總寧董打傘。”
“不用,給寧董撐傘就可以。”推過傘,季南安早已三步兩步跑到大廳裡去。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著,深吸一口氣才鑽出去,耳邊突然飄過來很熟悉的氣息。
抬頭一看,為我撐傘的竟是向姍。
我毫無遮掩的表現了自己的驚訝,卻沒料到她的笑容竟是落落大方,“寧董,您慢一點,”邀請動作從容,彷彿昨夜說那些話的那個人不是她。
“你在寧嘉工作?”我站著不動,妄圖在她眼睛中得到一點異樣的表情。
“是,”她的眼神如湖水般清澈,唇角微揚,“我是季總的秘書。”
這就像是一場見面會,我終於知道所謂大公司的派頭,稀裡糊塗的跟著季南安到了一個很大的會議室,他指著最上面的位置,“寧董,您坐下。”
我坐下,然後一晚上,就像是個傀儡似的,再也沒開口過。
在座的都是公司高層,我很驚訝,我叔叔寧茂源竟然也是高層中的一個。季南安首先介紹了我的來歷,“寧董是上任董事長寧茂清的女兒,雖然按照董事會規定,董事長的選任是要董事會選定,可是根據上任寧董遺囑,寧蔚董事長現在具有絕大部分股份,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