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睜大眼睛,努力捉摸他眼底的情緒。
當初當初,沈嘉這樣的感覺,真的是貌似從前。
可是他不知道,現在這時候,我最討厭的就是“當初”兩字。
因為這兩個字,比“後悔”還要沒有意思。
“所有的事情都不怪你,反而我要多感謝你,為我指明瞭一條路,沈嘉,就算你今天不想娶我都不行了,”我偏頭看著她,“我是偏想嫁給你,怎麼辦?”
“你……”
“我必須得嫁給你,因為我覺得你那個主意是好招,沈嘉,你知道我現在的處境,我需要藉助你的力量撐住寧嘉。我沒有別的可押給你的,只有我這個人。同樣,我的股份留在你手裡,你也是沒有什麼押給我的,所以這樣好了,押下我們的關係,我們的法定婚姻關係,怎樣?”
“我……”
“你說的對,就算是你現在不喜歡我,但是我們這樣的婚姻關係,總比由陌生人進化的強。沈嘉,”我看著他,“我沒開玩笑,你考慮一下。就算今後我們離婚,憑藉寧嘉,你也吃不了虧。而我呢,我現在就可以下個保證書,我不要那什麼勞什子DMG的半分利益,怎樣?”
“我答應你。”他的眼睛微微閃爍,“但是蔚蔚,你這樣子會很吃虧。”
“那你是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我勾唇淺笑,“沈嘉,不是說你那有證據嗎?很好,到時候,你就拿出來好了。”
後來我才知道,我可以不相信季南安別的話,但是壞話是一定要相信的。
因為這個男人,對於不祥訊息的預測,一向都是殘酷的準。
他說的沒錯,那一場記者招待會完畢之後,記者們的囂張有增無減。我原本以為以我們這尷尬的身份,只是商人又不是演藝明星,事情到一個地步必然會忘記。但是我顯然是低估了媒體的能量,對於蘇思春照片的推測鋪天蓋地而來,猶如當時對我預謀殺林早死的動機的推測,一條二條三條乃至五條,五一不分析的有理有據。
“蔚蔚,你給我念念,”老媽坐在床上看我,唇角扯出一抹笑容,看起來勉強無力,“你媽都熬五十多年了,心裡有數的很。還不至於為這點事兒給DD了。”
“沒什麼,”我將報紙塞到屁股底下,“你管這些人做什麼,總之一句話,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給我念!”
我實在是沒勇氣念下去,那些樸素的黑色字型在報紙上平凡的放著,映入我眼睛裡,卻像是了銳利的鉤子,將我的心鉤的那麼疼。只是大體說了兩句,我的眼淚便落了下來,墜到報紙上,暈成一個個淺色的暗圈兒。手突然覆上溫熱,抬頭一看,正是老媽看著我,“蔚蔚,這次是媽又給你添麻煩了。”
“媽,不是,”我沒出息的抽抽答答,“只要您好好的,這早晚都會過去。”
“你這孩子說什麼呢,什麼叫我好好的,”她抿唇一笑,臉上又恢復出那般溫和的表情,沒有之前的得理不饒人和跋扈,現在這樣溫暖的感覺,竟像是又回到了我很短很短的少年時光,那時候,她也是撫摸著我的頭,溫柔的笑著看著揹著我的父親,“蔚蔚啊,你快下來,把你爸爸累著了怎麼辦?”
那麼美好的過去,轉眼間,滄海桑田。
老爸不在,老媽現在揹負著眾人所指的罵名,而我現在這個董事長做的——朝不保夕。
“蔚蔚,”老媽抹去我臉上的淚,溫柔的看著我,“其實老媽平時只是脾氣壞了些,那也是因為你是我唯一的孩子,老媽知道你是實心眼兒,平時心裡根本瞞不得什麼東西。這幾天這樣的日子,是不是太辛苦了?”
我吸氣,努力看著她微笑,“沒有。”
“公司沒有什麼事兒吧?我最近就聽外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