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綠毛接過一個擬聲詞,“氣球炸了,提前炸了!”
“我就說不用和他解釋,”雭的語音充滿無解,“他根本什麼都沒聽明白。”
“大小姐——”綠毛充滿抱怨說道,“其它的不說,魔方我可以在30秒內復位,你覺得我還聽不懂你的假設嗎?”
雭不置可否,以沉默對之。
“你們爭議的焦點不外乎在到達壓力的臨近值時,是用一根針戳破?還是等它自己爆發?前者直接穩妥,後者不會有什麼額外投入,但卻有一定風險——壓力會轉移或者潰散。”綠毛一口氣說道。
見其他人沒有反駁,綠毛自顧接著說下去,“老頭的‘壓力臨界點’應該就是我表達的意思,至於小魚同學的……‘情緒病變’——有些耳熟,至於什麼……什麼……蚊子大象,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考慮到姜芋需要儘量保持靜默,雭代替說道,“很簡單,由情緒改變引起的生理性病變,小到消化不良,大到癌症,包括中間過渡的高血壓、心臟病等,但這只是表象,甚至對目標達成有便利的一面,其深入一點的是‘情感過敏’而引起的一系列單向或雙向心理疾病,那些普適性的就不用我多廢口舌了。”
“你這麼解釋——”綠毛聲音一下子放的很輕鬆,“我說怎麼感覺有點熟,不就是大一選修心理學老師經常掛在嘴邊的‘心理健康’重要性嘛,那麼這和‘稻草’有什麼關係?”
“我來說吧,”姜芋接過話題低聲開口說道,“不要在這上邊浪費時間,簡單點說,除了你剛才說的壓力結果外,放置稻草最主要的原因是——不是為了我們而是目標,需要一個能放大的點,或者說是能說服自己結束一切的理由。”
“就拿‘稻草’這個比喻本身來說,”姜芋接著說道,“壓垮騾子的並不是最後一根稻草,而是騾子看見在其不堪承受的負重上又加了那麼一根,壓垮騾子的並不是稻草,而是‘看’的動作,傳達到騾子內心接受‘可以放棄’的意向,最終導致崩潰的結果,而藏在‘蚊子後的大象’,僅僅是個比喻,至少表達出‘蚊子’的表象。”
“你這麼說……”綠毛隔了幾秒開口道,“我能理解了,所以——迴歸到我們今天遇到的莎莎和老實人,他們是被——謀殺!”
“非常明顯了,”雭的背景音裡有午夜新幹線駛過車輪和鐵軌的噪音,“只有你還覺得他們是自殺。”
“我沒有說是自殺,”綠毛反駁道,“我只是說缺少證據。”
“沒有證據反而是最直接的證據,”一直閉麥的色老頭忽然開口,“包括我們自己人……”
所謂自己人……變熊大叔……
瞬間陷入一陣沉默,直到姜芋重新打破,“足夠慶幸你們先一步離開漩渦之地,不出所料‘先生’小組剩下的先生和哞哞這會兒應該已經他國的航班,突然感覺有些戲劇。”
“是啊,”雭順著說道,“從獵手到獵物轉換的如此絲滑,小魚,你覺得會是誰做的呢?行會還是株式會社?”
“我只知道,”姜芋直白說道,“一開始得知自己上了黑信封的夏蘭秋並沒有太在意,直到前天我收到苓雲的黑信封,不知道是否與此有關,她第一時間訂了回東京庇護所的機票。”
“她應該察覺到什麼,”老頭想起什麼問道,“在這兩起謀殺之前?”
“估計只有一半,”姜芋回答道,“夏蘭秋是昨晚的飛機,而早上莎莎溺死在浴缸中。”
“或許只有一種可能,”雭斟酌了下說道,“夏蘭秋見識到了厲害的手段,不是自己能應付的,所以馬上離開,但是她肯定知道一些內情。”
“我和你猜測的一樣,”姜芋壓著聲音說道,“除此以外還領走了她的兒子,我估計短時間內不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