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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混亂模式

回到家裡是老媽開的門,桌子上擺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煎蛋面,上邊還臥著兩片如磚頭似的午餐肉,裊裊上升的熱氣,一看就是掐著點煮好的。

老媽正在和不知道是三姨還是四姨影片電話,吹著三家裡長兩家裡短,聲音嗓門蓋過開著電視的嘈雜,邊聊天邊指了指桌上的面,示意兒子要全部吃完。

姜芋放下書包挑起幾根麵條,氤氳的水氣下食物散發著誘人的光澤,換做其他人沒吃晚飯的,這會兒肯定早就大快朵頤,但某人卻提不起任何興趣,只草草吃了兩口就放下碗筷。

當媽的露出一臉慍怒,但卻對自己這個兒子一點辦法也沒有,加倍的付出不一定收穫回報,假如在播種時選擇遺忘,那麼秋收時也必須有顆粒無收的心裡預期。

補償,永遠不過時,但對被補償者來說,過去了就是過去了。

好在還有第二套準備,姜芋推開自己房間門,學習桌上的檯燈亮著,桌面上放著一杯溫熱的牛奶和一盤切成塊的蘋果,份量足夠兩個成年人,保守估計削了三個。

呼了口氣,姜芋把書包甩在床頭櫃上,從一旁書櫃裡抽出來一本,拿牙籤插了一塊水果放進嘴裡慢慢咀嚼。

當媽的透過門縫瞄了一眼,對於普通家庭的普通家長來說:讀書的孩子、雜亂的書桌和散發溫暖橘色光芒的檯燈,構造起一副發自內心平靜溫馨的畫面。

就在姜芋把書翻開第一頁,敲門聲又響了起來,隨後透過臥室門傳來幾聲粗重的皮鞋聲,是上了一天班的薑黃回來了。

儘管隔著門也能聽清外邊的動靜,薑黃先是換了拖鞋,然後走到飯桌前稀里禿嚕吃光兒子剩下的麵條,又在兒子門口徘徊了幾個來回,最後也沒推開門,而是泡了一杯茶端著走進客廳的陽臺。

住的房子坐北朝南,靠裡一邊是整個小區七棟樓的內庭,靠外一側迎面是一片平整過的住宅用地,只是不知道猴年馬月才會動工修建,尤其是在房地產處於低點的這幾年。

姜芋從正在充電的藍芽耳機盒裡掏出耳機塞進耳朵裡,手機螢幕上點了幾下,立刻從耳機來傳來清晰的風聲,來自於身後幾米外的客廳陽臺。

類似這種無源的遠場監聽裝置在家裡幾個角落都有佈置,小巧、隱蔽、紙膠式,高靈敏度,拇指蓋大小,平時處於待機狀態,需要的時候啟用,半年充一次電,普通人若想搞一個,國內市面上想都不要想。

從“呼呼”風聲的背景音裡幾乎聽不到任何其它聲音,不過姜芋知道薑黃此刻應該還在,習慣在睡覺的半小時前一個人待著,用他的話來說——在對一天的工作內容覆盤。

不過今晚可能不是大腦放空式的覆盤那麼簡單,因為很快有電話進來。

“喂,姜隊嗎?我是小胡,”還是胡前,前進的前,薑黃手下最不像刑警的刑警。

“我是,”薑黃放下手裡的杯子,聽見和水泥窗臺發出一聲輕微的接觸聲,“怎麼了?”

“還是王國露的案子,自殺的那位檢測員,經偵的劉隊剛把他以及他愛人的大筆款項流動從銀行那邊調了出來,”胡前說話的語速很快,“有一些不理解的地方。”

“是嗎?”薑黃又把杯子端了起來,“有什麼不理解的?”

“王國露的妻子,在他自殺前半月,用他們自住房屋做二次抵押了50萬又找商貸公司借了30萬,一共80萬在城北亞山區的老拖拉機廠自建小區買了兩處各不足40平的房產。”

“老拖拉機廠?”薑黃重複道,“不是早就倒閉了嗎?我記得都有十幾年了。”

“是的,”胡前進一步說明,“那一片都是上世紀80年底修的磚機構的老房子,照理說早就該拆除了,離市區又遠,再加上因為處於城市下風口,前幾年市環保局上馬了一座垃圾焚化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