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秦梣,”姜芋切換進“黃色膠泥”的聊天室打下幾個字,“寶可夢裡的伊布。”
雭很快回復,“我還以為只有我們‘行會’的人一直死,看來‘株式會社’也沒能逃脫,使用的手段應該不是我們的人做的。”
“不是,”姜芋簡潔回道,“簡單、直接、效率,三天四人。”
“第三方無疑了,”雭的訊息充滿擔心的口吻,“小魚,你……”
“先看下去吧,”姜芋說著切換回遠端連線當爹的手機,在螢幕不停抖動間是和片警、法醫官合力把裝著死者的泡泡球弄出來一幕。
“怎麼會有人自殺選這種死法?”龍海用力撐住從頭頂送下來的圓球,在挪動中小心接住,生怕變形破裂,球裡邊的“內容物”傾灑在臉上。
幸好,儘管看上去吹彈可破的環氧樹脂材質比想象中牢固,最後得以擠進門口的空位上,不過嚴重變形,不知道能維持多久,除非能透過臥室門安放在客廳內,但是不用想,一定會被門框卡死,使用蠻力功虧一簣。
“怎麼辦?”在場不管是新老警察第一次遇見特殊情形,片警“呼呼”喘著粗氣,視線掃過和自己身高差不多的泡泡球想找到怎麼把裡邊人弄出來的辦法。
法醫官也有些不敢相信,“這個球是密封的?那麼人是怎麼進去的?”
儘管曼妙的胴體同樣非常吸引人,片警的眼神數次裝作不經意掃過,聽到些微蘊含怒氣的法醫官問話幾乎下意識回答道,“有沒有可能有類似開口一類,只是透明的材質我們看不出來?”
在搬動過程中,死者帶著烏黑的嘔吐物沾染全身,使得原本附著在裸露屍體身上一層紗巾沁潤成黑色,如同一張喪布包裹,幸好是密封的,憑想象如果滲透帶出讓人窒息的氣味和汙穢。
這時經驗最豐富的刑偵組長蹲在圓球的底端發現一絲端倪,“是用粘膠,透明的,融為一體,這裡有一條細線。”
“還真的是,”片警不由承認薑還是老的辣,“能重新開啟嗎?”
“可能不行,”法醫官伸出手指摩挲了一下,“像你說的,融為一體了。”
“那……”龍海還想再說什麼。
忽然身後傳來一聲疑惑的問候,“姜隊?你怎麼來了?”四組組長走進客廳時發現原六組組長,或者說“前組長”更準確些。
薑黃站起身,隨意搪塞道,“睡不著,出來隨便走走。”
“睡不著”、“隨便”、“走走”……
沒等四組組長回過神來,薑黃拿手指捅了下龍海,對低頭研究如何破開粘膠的陳衍茉說道,“樓下等。”
“噢,好,”法醫官答應著從手提箱裡掏出一把類似手術刀的柳葉刀,輕輕按住粘連的痕跡劃過。
“走吧,”薑黃先走了出去,錯身四組組長拍了拍對方肩膀,片警跟在身後,走出屋內乘坐電梯回到地下停車場,鑽進老捷達,一人一杆小白棍,憋了快一個小時,吞雲吐霧。
抽了一根間隔二十分鐘續上第二根,又過了半小時點著第三根時,法醫官帶著憔悴的面容上了老捷達後座。
“怎麼樣?”片警急著問道,手指搭在車窗的升降鍵上,開啟車窗冰冷空氣湧入,不開窗戶車內像是一個大型的焚燒現場。
“兩個老煙槍,”法醫官一點不客氣說道,“換我的車吧,實在受不了。”
薑黃毫不介意先推開車門走下去,三人上了緊挨著不遠的牧馬人,很少有年輕女生開大型越野,法醫官是個例外。
“死亡時間大約在午夜十二點,”陳衍茉揉著脖頸露出疲態,“初步推測是類阿倫唑類藥物,速效致死,但是臨死前幾分鐘會承受大量痛苦,包括呼吸困難,面部變形,四肢僵硬,刺激嘔吐以及大小便失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