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嘩譁!”
感受著39度的溫水順著手背沖刷著乳白色的瓷碗,耳機裡傳來行駛在路上老捷達收音機播放的晚間新聞播報:
“受對流冷空氣影響,此次寒潮往南位移速度減緩,預計低溫天氣繼續保持,今晚夜間最低溫度零下三十六攝氏度,明日白天8點-16點最高溫度將升到零下二十八攝氏度……”
“因寒流造成的用電緊張進一步加劇,全市將從元月四日也就是明天開始限制工業用電,各區縣對轄區內的生產、加工以及能源耗費較大的化工、鋼鐵、金屬冶煉等工廠進行拉閘限電……”
“從今夜23點起主城區以及郊縣會有一次明顯小到中雪天氣,其中東南部為大雪,部分割槽域會有特大雪,全市氣溫維持較低,降雪時能見度較低,道路溼滑,注意行車安全……”
從廚房的窗戶向外望出去,這會兒是晚上8點一刻,依舊是萬家燈火璀璨,千家萬戶亮著溫馨的燈光,與過往的其它夜晚並無區別。
除了颳了整整一天的北風停了,街邊路燈下光禿禿的銀杏和桑樹的枝椏直挺挺伸向半空,投射在地面上的陰影如同膠水固定般一動不動。
稍微把窗戶推開一條縫隙,冷熱對流下,屋內的熱空氣如同找到宣洩一般湧出,劇烈的溫差變化使得在撲出視窗一瞬昇華為淡淡白色霧氣,同時冷空氣趁機湧入,暴露在室外的手立刻如針扎般疼痛。
重新關嚴窗戶才稍微緩解一些,放在溫水中沖刷片刻關上水龍頭,用擦碗布挨著擦拭一遍放在碗櫃中。
手機裡的定位移動緩慢,看方向老捷達駛往城中心,不出所料寰亞大廈,下午發生的命案,那會兒當爹的正在為幾乎昨晚的通宵補覺。
姜芋回到自己臥室,將門半掩留意屋外動靜,趁著老捷達還有一段距離,從書包裡掏出幾乎嶄新的生物練習冊隨手翻閱起來,速度很快,幾乎是掃幾眼下一頁,一本兩百多頁的書冊沒要到半小時從頭看到尾。
合上最後一頁時,耳機裡傳來剎車聲,瞄了一眼螢幕,如所料一樣地圖上標識著曾經的地標建築,眼下已經沒落,不過今明兩天不出意外的話會在網路上走紅,下午圍觀的人群幾乎人人都舉著手機錄著影片。
包括頭頂上的監控……也是意料之外發生,“憑空”出現三張薄薄a4紙,導致一系列的串聯關係。
“喂!”當爹的手機有電話進來,接聽後是這些天熟悉的女聲,“小陳?怎麼樣?化驗結果出來了嗎?”
“喂,姜隊,”陳衍茉的聲音透著一絲疲倦,同樣是一整夜未睡,法醫官今天白天依舊沒閤眼,“出來了。”
“氣罐裡什麼氣體?”薑黃迫不及待問道,“重新灌裝的吧?”
“還真不是,”陳衍茉直接給出結論,“異氟烷,醫用催眠,通常會用面罩或者氣管插管,下午死者腳邊的異氟烷罐子屬於二類醫療器械,雖然需要處方,不過二類管控並不嚴格,稍微想點辦法都能開出來。”
“催眠用?”薑黃重複道,“我可不可以理解成類似刮骨療毒前喝的高度白酒?”
“差不多意思,”法醫官接著說下去,“氧艙裡的氧氣含量按生成引數顯示當時開到最高,同時因為氣密性估計最高濃度37,遠遠超過普通人身體能承受的範圍,結果是不可避免的氧中毒。”
“氧中毒會讓人類似爆體而亡的外症嗎?”薑黃補充說道,“我看影片裡死者七竅流血。”
“理論上不會,”陳衍茉考慮了兩秒說道,“我說的是推斷,死者生前應該有類似肺水腫或者慢性阻塞性肺部疾病,而且沒有痊癒,或者說正在感染中。”
“你說有沒有可能和最近爆發的流行性感冒有關?”薑黃忽然想起說道。
法醫官遲疑了一下回複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