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歌?”薑黃一下沒聽清。
“鄭秀文的‘終身美麗’,”陳衍茉重複一遍,“沒記錯的話是我初中時聽到過的,大概千禧年左右。”
龍海想了下說道,“我好像也有點印象,當時還挺流行的,班裡好幾個女生都買了這盤專輯。”
“放一下聽聽,”薑黃指著牧馬人的中控臺大螢幕,“用這個可以吧?”
“你要聽?”陳衍茉雖然問著還是馬上掏出手機,連線車載藍芽,從音樂app裡搜尋出投射在播放器,頓時從車內專業級音響傳出幽怨的靡靡之音。
“我這幸運兒合著眼睛;”
“只得你沉重身影;”
“如果這記憶非愛情;”
“連天都不會太高興;”
“莫非可終身美麗;”
“才值得勾勾手指發誓;”
“對你不止感激敬禮;”
“當你知己才是虛偽;”
“……”
薑黃完整地聽了一遍示意暫停,“這唱的什麼?”
“粵語啊,”龍海說了一句廢話。
“我知道是粵語,”薑黃瞟了故意坐在副駕矮胖片警一眼,“我是問唱的是什麼意思?”
“簡單點說,”陳衍茉沉吟了一下說道,“一個女人的愛情,在她還年輕美麗時不缺乏追求者,無時無刻享受著愛情的澆灌滋潤,但是等她老去,那些所謂的愛人一個不剩的離開,女人回憶過去,感嘆如果選擇,寧願花樣季節終身美麗。”
“噢,是這樣……”薑黃點了下頭,“聽上去有點像香港跳樓的那個男明星。”
“你是說張國榮?”龍海馬上接道,“還是不一樣吧,張國榮是抑鬱,我們頭頂自殺的女人單純自己想死。”
“她是美術老師嗎?”薑黃沒有理片警朝法醫官問道,“有沒有個人資訊。”
“大概知道一點,”陳衍茉回答道,“秦梣,廣都本地人,富二代,藝術生,在國外的美院留學過,回來後有一間自己工作室,應聘做過一段高中的選調編外老師,應該是不久前幾個月的事。”
“高中?”薑黃抓住字眼,“高中還有美術課嗎?”
“有啊,”陳衍茉具體說道,“除了正常的全國統考的升學途徑以外,每年都有藝考和體考的‘高考’,好一點的高校也都會設定相關專業,比如國內知名的四大美院,除了專業課成績需要非常優異以外,文化課考試也至少需要本科檔次以上。”
“我是說高中也會設定的美術班,”薑黃嘗試說明,“算了,她之前是在哪所學校當老師?最近的。”
“我問下,”法醫官當即撥打出電話,因為連線著藍芽,幾人目光集中在面前的車載螢幕上,四組組長電話很快接通,說明問題,對方隔了半分鐘給出回覆,“十七中。”
“十七中……”薑黃眼睛眯了起來,示意結束通話電話。
法醫官幾乎下意識脫口說道,“十七中?不是姜芋的高中?”
“姜芋是……”一旁的片警聽到熟悉又陌生的名字疑惑問道。
“你不管,”陳衍茉打斷片警,接著望向薑黃,“應該只是巧合而已。”
“嗯,”薑黃沒有多說,視線落在液晶屏上的時間顯示,凌晨4點13分,又是一個焦慮的不眠之夜,轉頭望向精神有些萎靡的法醫官和同樣有些熬出疲態的片警,“你們先各回各家好好休息一下,”說著拉開車門跳了下去。
陳衍茉也同時開啟車門,“姜隊,你去哪兒?”
“我就在車上眯一會兒,天亮去趟城南分局,你先回去吧,注意身體,”薑黃頭也不回揮著手說道。
“那我呢?”片警不可能賴在牧馬人上一同跳了下來,“姜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