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圖書館是一棟四層樓高的老建築,一層是幼童繪本和兩間網路圖書室,二層室電子閱覽室和讀書閱覽1,三層是圖書閱覽2、3和一間自習室,四層是圖書館的辦公室以及員工活動室。
圖書館在幾年前上了一套和地鐵相同的安檢裝置,姜芋把書包放在x光機的滾動帶上,又把手裡的瓶裝水遞給一旁的安檢員用儀器照了一下。
進了入口右手邊是一排讀者存放個人物品的寄存櫃,在圖書館沒給每本書貼電子磁標的防盜裝置前,是不允許攜帶任何包袋的,現在可以隨意背進去,還存在寄存櫃形象意義大於使用。
姜芋把裝著四條隨身碟的布袋放進其中一格,鎖門後有張郵票大小的開鎖二維碼紙條,隨手揣在兜裡上到三樓。
圖書借閱室3,相較起來更貼近現代主流文學一些,來圖書館打發時間又想尋點樂趣都都會先跑這裡,也是三間閱覽室最大的一間,打通起來看的話,應該有接近上千平米。
一排一排擺放的滿滿當當整齊的木質書架,按標準間隔0.65米,從一進門處開始延伸一眼望不到盡頭,共有三列,每一列是7*5的擺放,光這一間借閱室有藏書近55萬冊。
而在差不多每間隔十多個書架都擺著四張等寬的木頭桌子,用來照明的是LEd燈珠的檯燈,早幾年還是頭頂吊著的日光燈管,從開門一直亮到傍晚8點閉館。
姜芋從書包裡掏出幾本書遞給辦理借閱的工作人員,抱歉其中一本遺失,表示願意按照規則承擔賠償。
工作人員是一位頭髮花白的老館員,抬頭看了一眼穿著學生校服的姜芋,什麼也沒說查到丟的是本抒情言情詩歌集,出版了有十五年按三倍價格不到20塊錢。
姜芋掃碼付款再次表達歉意,後者揮揮手讓不用多說,接著又低頭盯著手裡的書。
晃眼瞟了眼印在頁首上的書名:《孔雀》,再版於1985年,不是太懂收好遞出來的借書卡朝閱覽室的裡間走去。
雖然是工作日但幾乎每張桌前都坐滿了讀者,看年齡從二十多的青年跨到五六十的老年,一般來說年輕人面前總喜歡堆上七八本,而上了年紀的只會捧著手裡的一本細細閱讀。
只有在這種完全沒有隔閡的氛圍下,就連窗外陰霾的天空都會覺得有片刻輕盈,彷佛暫時釋放掉人生種種壓抑,空氣裡包裹著精神上的呵護溫柔。
走過十幾排書架後有一張空位,正對著的座位是雭,烏黑的秀髮綰了個髮髻,用一隻小家碧玉般的簪子穿過,白色的高領毛衣趁著一張明目皓齒的臉龐,戴著咖啡色的眼鏡透著一股知性的氣質。
姜芋走過去拉開椅子坐了下去,翻開剛從書架上隨意取下的書,沒想到是一本教授怎麼拍照片的老書,因為第一頁貼著應該是上個世紀流行過的幾款膠捲相機圖示。
其它坐著的幾人都對新來的學生仔沒什麼興趣,倒是藉故瞟了眼投入很認真的雭,對面容姣好的異性永遠有吸引注視的下意識舉動,包括一位六十多歲的老大爺。
“寬容度是指感光材料按比例正確記錄景物亮度範圍的能力。”
手裡這本過時的書並非一無是處,至少對有些不過時的概念還有存在的空間和演變。
“普通彩色膠捲的寬容度則在15檔左右,黑白膠捲甚至可以達到17到19檔的寬容度,而數碼相機的成像寬容度只有10檔左右。”
所以人們往往追求極致的懶散,會放棄許多原本美好的事物。
雭面前有個大號的牛皮紙袋,在過了差不多半小時後,每個人都被手裡書吸引時,藉著側身時往前推了推。
“從成像質量上而言,數碼相機並不足以與膠捲相機媲美。”
姜芋不動聲色把紙袋接了過來,解開線繞的封口,從裡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