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手讓他們去了。
白鏡自秦熙來了,便沒再說話,只紅著臉隨著秦熙一道行了禮,乖順地跟著他回二房去了。
兩人的背影漸行漸遠,又見秦熙似乎伸手拉住白鏡,白鏡一點沒羞澀,反倒小跑兩步,貼近了些,秦熙身形頓了一下。繼續向前,白鏡挽著他,步伐中透露出明顯的歡愉,秦淺看著他倆忽然覺得心裡暖暖的,回頭對二老太太微微一笑。
吃過了飯,秦淺將綠蘿叫進了屋裡。
“姑娘找我?”綠蘿進門先笑著道歉,“昨天給我的那個還沒做好。今早上方嬤嬤讓給老太太做件活兒。還說緊著要,老太太的東西可不敢馬虎,想是還得兩日才能做姑娘的,姑娘要不先等一回?”
秦淺見綠蘿笑得溫柔。一時說不出話來。有時候心裡清楚是一回事。要做出來卻是另一回事。綠蘿不過是樣子長得好。卻讓全家地女人防著她。她身上地毛病那麼明顯。卻從沒一個人提醒她。如今連個容身之處都沒有。看來卻也是可憐。
秦淺嘆了口氣道。“綠蘿姐姐。那些活兒你慢慢做便好。不用著急。這兩天已經忙得晚上點燈熬油地。我那不過是個玩意。什麼時候有了空再做也不遲。”
綠蘿見秦淺如此神色。似乎猜到了些。勉強笑著對秦淺道。“姑娘有話直說便是。我心裡都明白。”她不是第一次被趕走。自然明白秦淺這樣地神色代表了什麼。
“綠蘿姐姐。”秦淺頓了頓。對她道。“你分明知道這家裡都怎麼看你。為什麼還要這般?若你能改了……”
綠蘿笑得慘淡。“我生性如此。要我如何去改?家法倫常。我自信比哪個都不差。難道做了下人不成。還得連內裡都一併改成主子喜歡地模樣?”她頭雖低了低。腰桿卻更挺了挺。秦淺看著她筆直地腰。眼裡忽而黯了黯。
秦淺看著她嘆息出聲。語氣裡全是不贊同。“你既然在這家裡做事。便得守這家地規矩。瓜田李下。總要顧及。就連我這個姑娘都不是想做什麼便能做什麼地。你一個丫頭倒硬氣了?你自家不像個丫頭。如今可憐卻能和誰說去?還不是個活該。”
綠蘿被說得頭垂得更低,對秦淺道,“姑娘說的一點沒錯,我記下了。”
秦淺低聲道,“我年紀也不小,過幾年也是要出去地。你有沒有想過自己地出路?”
綠蘿的臉色白了白,茫然搖頭道,“我自小便沒了爹孃,被賣進秦家,自然也沒什麼去處。”
“嫁人呢?”秦淺看著她道。
綠蘿冷笑,“這全家的男人都盯著我,可若要他們娶我進門,卻是誰都不會願意。”綠蘿生來就帶著媚態,自然不是良家女子的樣兒,那些府裡的老人個個兒討厭她,年輕小子們雖都喜歡看她的模樣,卻也覺得她不是個安分媳婦。
秦淺本想著綠蘿長得好看,嫁人應該很容易,卻沒想到這條路似乎也並不好走。
“姑娘是個善心地。”綠蘿看著秦淺遲疑的樣子,笑了起來,“雖說平日裡也沒見你對下人多麼好,總歸還能為我們想上一想。”
秦淺搖了搖頭,“我從不覺得自己是個善心的,只是跟著二老太太讀多了佛經,也不想隨意為惡。我為的是自己和家人積德,與你一個丫頭什麼相干。若是你今日勾搭了我哥哥,或是壞了他的名聲,我便是立時能狠得下心來對付你,只因為你什麼都沒做,還幫了我這許多……”
“姑娘說地什麼話,”綠蘿笑了,“我在誰屋裡便給誰做活兒,您不用多想什麼,我不過是針線稍比別人強些,也是因為誰都不喜歡我,只能自家瞎琢磨。”
“你還真是個不饒人,”秦淺笑了,“偏要我承認是我喜歡你的性子,我自己就是個倔性子,為了這個不知道被二老太太說了多少次,也吃過些苦頭,你方才那個樣兒,更是讓我想起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