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腮幫子緊了緊,他已經動怒了。
“道歉。”
“道你個頭!”我不顧一切掙脫他的箝制,反手狠狠推了他一把後猶不過癮,又半彎下腰扳下拖鞋朝他扔了過去。他算個神馬東西?還要道歉?要不是他自己犯賤來撩我,又怎麼會被我刨一身的沙土?
拖鞋凌空飛去,唰唰兩聲後一雙拖鞋底子就熨在他身上,橫七豎八的。他的臉陰得滴水,如果目光可以殺人,我已經掛檔幾十遍了。我岔開光禿禿的大腳板,粗粗地喘著氣,也恨不能吃了他似地鼓著眼睛瞪著他。
“我再說一遍,道歉!”
“我也再說一遍,你給我滾!”後面那四個字叫到我聲嘶力竭。
他終於暴走了,兇巴巴地上前要抄我手。我早吃過虧,怎麼可能給他再得逞。我身小靈活,在逃命這點上還是很有優勢的。但是我漏算了一點,環境!我站的這塊地地面結構比較特殊,不但有沙又有泥還有幾個坑爹的香蕉皮。
後腦勺畢竟沒長眼,我往後退的時候就踩在那香蕉皮上。偏偏那當口林戩已經把住了我的手腕,於是在重力地心引力以及前後力的相互作用下,一個極其極其極其惡俗的場景出現了。
我摔倒了。
他也跟著摔倒了。
我被壓了。
他就壓在我身上。
四目相交,四唇相印。
那一刻,我們都淚流滿面。
後來的事我也記不太清了,可以理解為是震驚過度產生了大腦記憶片斷的缺失。反正我渾渾噩噩地回到了家裡,也不記得和家裡人說了什麼,也不知道是怎麼刷了牙怎麼洗了臉再怎麼上的床。
那晚,我睡得很熟。
那晚,我做了一個很真實的夢。
夢裡,我拖著那顆流星的尾巴咆哮著:麻痺的你個掃帚星,你特麼地和我有什麼仇?你這麼整我!告白不成也就算了,為什麼要讓那三隻眼跑來攪局?他算個神馬東西?
我越咆哮越憤怒,拖著掃帚星的尾巴開始轉圈:麻痺的,攪局攪局也就算了,為什麼還要讓我杯具到把少女之吻都賠給三隻眼?特麼的,我明明就是許願說祝自己還有所有愛我的和我愛的人身體健康家庭幸福天天發大財,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情?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大約轉了七八百圈後我終於脫力地鬆開手,掃帚星咻地一下飛得老遠。但是它的聲音卻無比清晰地傳了過來:
你妹的,老子是顆人造衛星,你管我許個毛線願啊!關我屁事!
!!!
我哇地一聲哭醒了。
吼
人生之所以悲催,是因為不管遇見再痛苦再傷心的事,只要你不選擇昇仙。那第二天睜開眼就得繼續生活,繼續看著老闆臉色,繼續應付繁瑣的工作,繼續為了那薄得可憐的薪水袋奔波。
在過了有生以來最悲劇的一個生日後,我萌生了停業休整順便去旅遊放鬆的念頭。給自己打工就是有這樣的好處,想什麼時候休息就什麼時候休息。但是看著提款機螢幕上顯示出的金額後,我顫抖地放棄了這個奢侈的想法——只剩下三位數的存款,去郊區採草莓一日遊還差不多。
吃晚飯的時候老郝媳婦有意無意地嘆了好幾口氣,時不時望向我欲言又止。我知道她是個藏不住話的人,索性就裝聾作啞當看不見,反正她想說了自然是會說的。果然,見我毫無反應,老郝媳婦的嘆氣變成了冷哼,眼刀子也飆了過來。我依然是貫徹著裝死政策,自顧自地挾菜舀湯。老郝媳婦終於撐不住了,筷子往桌子上不輕不重地一放,“郝炯,你是不是和小范吵架了。”
我木著臉嚼著菜,“沒有啊。”
“沒有?沒有怎麼他這陣子都不來我們家了?”老郝媳婦在這方面的感覺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