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嗎?”耳邊傳來一道淡然的聲音,柔止一愣,偏過頭,接觸到的卻是陳司飾否定而肅然的目光,“丫頭,難道又忘了平時我是怎麼教你的?狗咬人,有藥治,人咬人,沒藥醫!”
“…是。”柔止嘟了嘟嘴,不情不願低下頭。
這時,殿外一聲清咳,隨後,尚服局的周局正步履沉穩地從殿門外邁了進來,她珠翠搖動,目光嚴厲地巡視眾人一眼,“皇后娘娘和衛尚宮駕臨尚服局,你們還不趕快跪好接駕。”
殿內一時寂然無聲,眾女官紛紛相似一眼,待回過神時,忙不迭地分列站成兩排,齊齊撩衫跪了下來,“奴婢恭迎皇后娘娘,恭迎尚宮大人!”
“都起來吧,本宮聽說,這次尚服局選取新一任的最高女官是採用比賽的方式,以太子冊封典禮為題,看誰的法子最別出心裁,誰就是下一任的尚服局正,今日正好是最後的期限,所以本宮特趕過來看看,事情到底進展得怎麼樣了?”
一陣環佩叮噹,雍容華貴的明皇后任人扶著坐於漆金寶椅上,面色和藹地朝眾人揚了揚手,表情顯得十分愉悅。站在她旁邊的大宮女衛尚宮表情沉靜,舉止從容,掃視眾人一眼後,一名內監為她搬來一把雕花木椅,她才頷首微微一笑,也坐了下來。
隨後,周局正朝皇后和衛尚宮各施一禮,又轉身對下面躬身而立的女官內人們說道:“上次我就對你們說過,今日是給你們最後的期限,現在正好皇后娘娘和衛尚宮在此,那些上次還沒有想好的內人,是不是可以將手中的策案拿出來了?”
過了半晌,還不見有人站出來,周局正皺了皺眉,又道,“怎麼,都不說話,看來是還沒有想出來嗎?”
聽到這話,四大司房中,那些依舊還沒想出好主意的女官們紛紛垂下頭,表情很是沮喪和尬尷。周局正搖頭嘆了口氣,又將期待的目光投向陳司飾,“陳司飾,你呢?你也沒想出來嗎?”
陳司飾看了柔止一眼,猶豫片刻,最終還是走了出來:“回大人的話,小的想是想出來了,只不過不是…”
“想出來了?既想出來了,那你還不說說看!”陳司飾還沒說完,周局正眉毛一揚,已經迫不及待催促起來起來。皇后和衛尚宮將目光不約而同地調向陳司飾,唇角微揚,也是一副饒有興趣的模樣。下面的徐可瑩和羅瓶兒同時抬起頭,表情都有些吃驚和意外。
陳司飾從柔止手裡接過策案的薄冊,恭恭敬敬呈給周局正,解釋著說:“小的想出的策案是,如果從冊立大典時太廟中殿所需的佈置裝飾來講,如果將一些香料雕刻成山水形狀,作為一種工藝品和擺件,陳設在華堂之中的話…”
“嗯,接著說。”
“是。尚服局的香料庫現存放著很多大塊的伽南香木塊,小的想,如果將它們雕刻成氣勢宏大的山巒形狀,再調以薔薇水、蘇合油做中間的池水,用丁香、素馨等香草香花做林木,將紫檀、黃檀兩種香木雕刻成萬里城郭的樣子,再用白檀鐫成各種人物,然後把它們置放在雕漆大盤裡,以山水人物的模型鋪陳在華堂之上,這樣一來,既能達到滿室奇香的效果,又能作為一個精美的香山工藝擺件,還不失皇家和太廟大氣磅礴的氣勢,所以,小的又將這香山稱為‘華堂生香’…”
“好一個‘華堂生香’啊!”話音未落,周局正和衛尚宮還沒做出反應,端坐在寶椅上的明皇后已經忍不住讚歎起來,“將一整塊的天然香料雕成大氣精美的形狀,然後陳設在太廟的華堂之上,任憑其散發未經人力攪擾的、自然天成的幽香,這實在不能不說是一種超乎尋常的想象和堂皇啊…周局正,看來,你們尚服局下一任的局正馬上就可以選出來了是不是?”
“回稟娘娘,是這樣的。”周局正想了一想,還是不偏不倚地回答道:“其實,說起這次選拔女官的方式,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