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物是人非。
“殿下,駙馬都尉求見。”宮人在簾外低聲稟道。
巧兒回頭等靖安示下,卻見公主只是一頓,便接著去看那些養蠶的書籍了,不無失望的又聽見那句“不見。”
宮人得了迴音便退了下去,見巧兒一副糾結的樣子,想來是被姑姑們提點過了。靖安用了些茶點,窗臺溜進一縷春風,依稀能看見謝弘筆直的身影,這樁婚事不過也只是拖著罷了,她與謝貴妃鬥成那樣,謝家不可能沒有耳聞。
“謝貴妃近來在做些什麼?”
“前兩日邀了三殿下一起逛了逛周遭的農田莊子,聽說三殿下還學了插秧,看了水車,昨日還與三殿下下了局棋。其他的便沒什麼了。”巧兒想了想沒什麼遺漏的了。
這叫沒什麼,呵,只怕不幾日三皇兄孝順、愛民、親事農桑、躬耕田畝的名聲便要傳的人盡皆知了。
“殿下。”
“還不曾走嗎?”靖安漫不經心的抬眼道。
“是三皇子妃來了,想要見一見殿下。”
“快請。”
“阿羲。”朱初珍笑意溫軟,靖安卻拉著她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豐潤了,卻也比以往更美上幾分,許是做了母親,臉上總帶著化不開的溫柔笑意。
“你來怎麼也不說一聲,我好去迎你。”靖安亦是笑道,拉著她坐了。
朱初珍打量著四下一切如舊的佈置,不禁嘆息,忍著心頭的一點酸澀,寬慰的話卻一句都說不出口,而今來見她,心下不知怎的都有些不自在起來。
靖安卻是眉眼坦蕩,看她有些侷促,先開口道:“謝貴妃可有為難你?”
朱初珍聞言心下一鬆,笑著搖搖頭。
靖安見她神情不似作偽,半是打趣道:“往日不曾,今兒你從我這門裡出去了可就不一定了,表姐你倒不如今日宿在這裡。”
朱初珍許久不曾進宮,而今聽她在面前言笑晏晏卻只覺心疼,往日連表面功夫都懶得做的靖安,如今卻要和宮中的那些彎彎道道打交道,說句話都要斟酌再三的位置哪裡是那麼好坐的。
“好”她伸手抱了抱她,答應的爽快,靖安靠在她的肩上,眼圈有些泛紅,卻笑著推了推朱初珍。
“算了吧,我只怕真留了表姐,謝貴妃還沒為難你,三皇兄得先找上我了。對了,我那小侄子可好,像三皇兄多些,還是像表姐多些,說來慚愧,這麼久了做姑姑的居然都沒去看看他。”
“本想抱來你看看的,可惜他太小,就留在府裡了,你見了就知道了,雖然還小,與你三皇兄卻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說起兒子丈夫,朱初珍整個人都溫柔到了極點,眉梢眼角全是幸福,語氣也帶著不自覺的驕傲。
靖安只覺得很好很好,也慶幸著自己當初沒有犯下不可彌補的錯誤。
想著那孩子一個人在府裡,心裡又有些不放心了,問道:“府裡可還安分?”
“留了嫻側妃在府中,她是穩妥的人……嗯,王婉被禁足在佛堂了,隨行的只有那個丫頭梅香,殿下停了她側妃的一切份例。”朱初珍說得委婉,王婉的日子只怕是極其難過的。
許久沒聽到王婉的訊息,靖安竟有些愣神,還真是一報還一報,當初阿顏死後,是她在佛前煎熬著日子,而今王婉失子,佛堂裡的日子不知會比她當年要好過些不,而跟了她,又被揭露背主的梅香,日子只怕是更難過了。
可惜了,這三月的春光。
帝都的春天有醉人的春風,和煦的暖陽,楊柳如煙,綠草如茵,飛花似夢。曲水桃花繞著宮室、府邸、巷陌、屋舍,連田間的茅草屋都變得詩意十足。
書生流連於帝都少有的柔情,一卷紙一支筆寫不盡胸中文章,畫不盡眼前美景;遊俠們繫馬高樓,飲不盡的豪情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