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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差不多言大人可以功成身退了。

言棲遲找到薛雲浮問道:“路九見的的病,如何了?”

薛雲浮放下手中的草藥回答道:“我以為你不關心路女官了呢,”眼珠一轉,看到言棲遲表情不善,薛雲浮立馬停止揶揄,“她只要稍作調養,假以時日便可痊癒,不過最好不要動氣,以免毒性反覆。”他好心地提醒道。

聽到薛雲浮如此回答言棲遲也放心了不少,一人獨自來到路九見的院子,在他們冷戰中的一個月裡,他時時都有來此,只是一般都是夜深人靜之時,路九見早已入睡,根本不會知道他曾經來過。

今日也已月上中天,到路九見院子時,她正伏在園子中的石桌子上打瞌睡。路九見因今天來了月事,在床上躺不住便想在院子中坐坐,沒想到竟然睡著了。

言棲遲悄聲走近,溫柔地為她披上一件外衣,淺眠的路九見隨即清醒了,揉揉迷糊的眼睛,輕薄的外套緩緩滑下,可眼前早沒有了言棲遲的身影。

路九見捏緊外衣,心知肚明他來過,但在她醒之前消失,大概也是怕二人見了面會尷尬,既然如此自己也沒必要去找他,能安然度過在合度州的日子再說吧。

披著外衣,路九見緩緩走入房間。

院子的陰影處,言棲遲現身,望著緊閉的房門,嘆口氣轉身離去。

路九見沒有電燈,就站在窗臺邊一眨不眨地看著言棲遲的背影慢慢消失,夜涼如水,月光的清華勾勒出他身姿的清朗,一襲寬長之白色長衫在微風中自然飄逸,捲起淺陌的悵然。路九見黯然垂下眼簾,心裡有種說不出的失落,呆愣了很久才將他的外衣疊好,放入櫃中。

在合度州一個多月有餘,眼下明日就要啟程回宮了。

她與言棲遲的關係,自那晚後就再無交集,薛雲浮一臉好笑地對著路九見道:“兩個小孩子,鬧脾氣也該差不多了吧。”想到明天他們就要分別了,還是流露出了淡淡的不捨,想好心勸勸這二人。

路九見低頭一笑,道:“薛神醫,你真八婆。”

薛雲浮語塞,整理好藥箱揮揮袖子走人。

看到言棲遲,薛雲浮上前道:“哼,不識好歹。”

“誰惹你生氣了?”言棲遲不知薛雲浮之意問道。

薛雲浮開始控訴:“還不是想你們二人趕緊和好,我去和路女官說,她倒好,直接說我‘八婆’。”

言棲遲抿唇笑道:“唔,她說得沒錯。”

薛雲浮一臉不愉,心道,你們二人果真是狼狽為奸、蛇鼠一窩。

路九見拿著薛雲浮落下的一套針追了出來:“薛神醫,你落東西了。”她只是沒想到會在合度州的最後一天與言棲遲在府中見面。

一時路九見進退兩難,薛雲浮哼哼著將針接過,道:“隨便你們兩個。”

當下奪過路九見手中的針就大步離開了。

時下只剩了言棲遲和路九見二人,一時沉默,二人不知如何開口。

路九見咬咬牙轉身便想走。

言棲遲看到她轉頭的姿勢,暗罵這路九見沒心沒肺,還是動作比心思快上一步,拽住了路九見的手。

路九見停住腳步,疑惑地轉過身來,視線落在他與她相交的手上,復又抬眸望著言棲遲。

言棲遲表情無異,其實內心早已是波動不安,有些後悔伸出這手。

“言大人。”路九見公事公辦的口吻,“何事?”

言棲遲俊眉細不可查地微蹙一下,說道:“明日便要回茂陵,收拾好東西。”

“明白了。”路九見點頭,視線又回到了他還未放開的手上。

言棲遲淡然收回手,將雙手疊於身後,眸光投向遠處。

路九見拱手道:“下官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