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媛全神貫注地做完這些,才見到大神師兄做的鱸魚也已經完成,用的竟然是和她同樣的方法。兩條魚幾乎一模一樣,媛媛好好記住了自己的。
方池摘下身上的圍布,打理了下袖口,“去叫人來吧!不可給人暗示。”
媛媛笑著點頭,跑到門口正好見到鄧忠忠在朝這邊張望,於是對他招招手。他丟下手裡的活立馬就過來了,媛媛將他讓進屋裡,順手將門關上。
鄧忠忠剛踏進廚房就聞到一股子鮮香味,不覺貪婪的吸了口氣,“湯小姐在做吃的啊?真香。”
媛媛沒有應他,招呼他到方池面前,媛媛指著剛出鍋的兩條魚說:“嚐嚐。記得告訴我你喜歡哪條的味道。”
鄧忠忠見有吃的,而且還是特地給他準備的獨食,樂得心花怒放,拿起筷子左右看了看,問:“哪條是湯小姐做的?”要吃當然是先吃心上人的。
“兩條都是。”沒等媛媛回答,方池已接過話去,媛媛看了他一眼,抿嘴笑著。
鄧忠忠為難了,不知該先吃哪條,拿著筷子舉棋不定,兩條看上去都一樣,而且都是湯小姐做的,肯定都很美味。
媛媛看著有些著急,指著自己那條說:“先嚐嘗這條。”
鄧忠忠依言照做,伸筷子輕輕一剝,肉與骨頭輕易地就分離開來,沒有一點粘附。將魚肉放進嘴裡,細細品嚐,鱸魚鮮美,肉質嫩滑,入口輕嚼,齒頰留香。料汁既沒破壞鱸魚本來的味道,又帶著少許肉渣和香菇的濃郁氣息,溢得滿口都是,給這條本該清寡的清蒸魚增添了少許厚重的質感。淡而不清,口感十足,恰到好處。
鄧忠忠嚥下後,神情近乎誇張地嘆道:“好吃!咱還沒吃過這麼美味的魚。”
媛媛暗爽,又指著另一盤道:“試試這條。”
鄧忠忠依言一試,皺起了眉,“怎麼味道好似不太一樣。”
媛媛很著急,想知道究竟是自己的好,還是大神師兄的更得人心,期盼地看著他問:“快說!哪條更好?”
鄧忠忠想了想指著媛媛的那條說:“這條好吃。”
媛媛愣了,不太相信,自己拿起一雙筷子試了試,細細品了一陣,抬頭看向大神師兄,“為何會這樣?”
她的許多烹飪技巧都是他教的,而兩人用的又都是同一種方式處理這條魚,就算有區別也不該這麼明顯。他是故意在讓她嗎?還是他眼睛看不見所以才有此失誤?誤將不該放的東西放了進去……
方池似乎對這結果不在意,也沒有意外,只道:“我是按師公從前的配料做的。”這裡的瓶瓶罐罐他早已熟悉,況且媛媛為了方便他取拿還擺放在了固定的位置,一一說給他聽了,他知道她的疑問。
媛媛不懂了,就算是阿爺的祖傳配方,但明明她每天都有告訴師兄,這裡的人口味如何。他也知道他們不喜胡椒的辛辣,他怎麼會如此失策地放進去?
“你是故意相讓?”那又何必找她比試呢?豈不是多此一舉。
方池聽出媛媛有些不悅,淡淡說道:“我沒讓你,我代表的是你大哥。”
媛媛想想,瞬間明白了他的用意,原來他費盡心思就是要告訴她,敗家子不足為懼,自己現在的廚藝足以與之匹敵。大神師兄雖然說了眾口難調,但這口味也有地域的區別,只要找到這裡大多數人都稱讚的味道,她要贏那敗家子並不難。
敗家子從前跟著他們的爹學了幾道拿手小菜,但應該都是趕鴨子上架。所以不過是鸚鵡學舌,每種調料的細微區別他都未必搞得清楚,份量應該也是硬記下來的。這樣的生搬硬套確實無法與媛媛的靈活運用相比,取巧也罷,策略也罷,這都是種本事。
“照本宣科,煮的是他人的味道,而非自己的。”果然如此吧……
方池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