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好訊息好訊息!沈將軍回來了!”
南辭驚雨時,一名丫鬟踉踉蹌蹌的跑程序大小姐的房間,倒頭就跪,喜極而泣。
屋內點著香薰,程芯竹正坐在窗邊持筆作畫,外面淅淅瀝瀝的雨聲中夾雜著幾道腳步聲。
“嗯?”
大小姐聞言一愣,把筆放下。
她抬眸,一雙絕美的眼睛微眨,看向楚曉藍的目光逐漸溫柔。
“曉藍,莫急,沈將軍可是剛從前線退下?”
北寧的戰況持續數年,沈硯帶兵征戰前曾許諾她,若是能完整的從戰場歸來,便上門主動提親。
幾年的時間,程芯竹獨自等待。
她也曾寄出信件,可時隔數月才能收到回信,她依舊擔心當下沈硯的狀況。
北寧易守難攻,再加上臨近外邦,敵軍的糧草支援比沈硯他們快許多,軍中這幾年時不時傳來噩耗,搞得程芯竹心神不寧。
不過好在是等到了。
“請問程小姐可在?”
屋外,沈硯的隨從按照禮數叩了下門,出聲問道。
“小路子,我看你就是太能忍,換做是我,直接推門就進了!”
一旁的另一名隨從道。
路明聞言淡淡的嘆了口氣,搖搖頭說:“厚兄,難怪將軍從不把過於細節的事交由你來操辦,你這性子實在操之過急……”
“屁!這事兒能不急嗎?將軍多少次半夜輾轉反側睡不好覺,你我都是看在眼裡的,再說,程小姐她可是好等,這幾年寄來的信都能堆成小山!”
“閉嘴。”
一直沉默的沈硯出聲,他一身軍裝未卸,趕到南辭的第一件事就是來見程芯竹,這事兒已經是當今聖上點過頭的,收復北寧,卸甲歸鄉,與程家聯姻。
路明剛想要再說什麼,只見房門忽然被推開,楚曉藍身著樸素衣衫,身後是步步蓮花的程芯竹。
沈硯眼神忽地軟下來。
“沈將軍,好久不見。”
程芯竹面帶微笑,正要行禮,一隻大掌托住她的手臂,沈硯不知何時已來到她身邊。
“你我之間不分彼此,不必行禮。”
沈硯道。
程芯竹並不客套,看了他幾眼後問道:“將軍一路走來可曾見到家主?”
沈硯點頭:“見過,你父親急匆匆去面見聖上,大約是要……”
話未畢,一隻纖纖玉手比在他嘴前,程芯竹聲音溫柔,輕輕地說:“不必多說,他自然是去違抗聖旨。”
沈硯無奈的笑了一下。
“他怎麼敢。”
……
“聖上!小人僅僅是一個為民除害的小官,將小人女兒許配給沈將軍,實在是我之榮幸!”
程大明揮揮衣袖,跪在聖上面前,聲音鏗鏘有力。
龍椅之上,一個大約四五十歲的中年人正在把玩沈硯從前線帶回來的自制彈弓,他接過旁邊太監遞過來的小石子,搭在彈弓上,開始瞄準。
“但,聖上!此事絕非兒戲!吾女無才,和沈將軍比起來簡直是天壤之別,並非門當戶對啊!”
“哦?”
聖上聞言饒有意思的把彈弓對準程大明,“那你覺得,朕不該點頭這門婚事?”
“微臣該死!”
程大明瞬間明白聖上的意思,嚇得把頭貼在地面,絲毫不敢抬起。
“此事早在幾年前便已蓋棺,當時怎麼不曾聽你提起?”
“這……”
程大明汗流浹背,講實話,他當時並不信沈硯一個初生牛犢能活著在北寧回來,甚至從沒想過他能將這一場戰爭打贏。
就憑那區區不到五萬的兵,如何對峙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