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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人居然輕描淡寫,一臉坦蕩蕩。

“想的美!你媽今天沒來?別告訴我是美女你都心疼,靠!我只心疼非美女。”我連自己的髒衣服都懶得洗。

“那就算了吧。”他臉色陰晴不定,突然輕佻地吹了記口哨,“等著幫我洗鞋的人多的去了。”

他隨手拍拍排在他前面女生的肩膀,“沙沙美女,可否同情一下四體不勤的我,幫我洗一下鞋。”

靠!什麼世道!眼見小美女羞澀地點頭,我不由心有慼慼焉,男色未免太好用了一點。

蕭然得意洋洋地瞟我,我哭笑不得地斜睨他。

摸底考試那叫一個慘烈,高中的老師們給我們這些來自各個初中的佼佼者一個狠狠的下馬威。同學之間相互詢問成績的方式已經從“多少分?”變成了“掛否?”,幾年後,我升入大學,才發現我早在高中時代就經歷過這樣的生活。我的成績顯示,我的底子相當薄,暑假裡玩瘋了。班主任皺了好久的眉頭,才決定冒險採用我擔任班長的職務。我嘴上不說,心裡卻卯足了勁,總有一天我會叫你見識我真正的實力。

正式開課不到一個星期,蕭然就轉到我們班了。我眼睛瞪得大大的,簡直懷疑是幻象。他好笑地在我眼前揮揮手,班主任安排他坐在林風的旁邊。

“怎麼,看帥哥看傻了。”

“切,”我鄙夷,“帥哥在哪?我怎麼沒看見。”

“不就在你眼前嗎?”蕭然和林風異口同聲。

我跟曉諭對視一眼,互相勉勵:“堅持住,我們去洗手間再吐。”

原來教我們班化學的是學校重金禮聘的省特級教師。神通廣大的蕭母得知這個訊息後立刻將他轉到了我們班。

“腐敗!黑暗!玷汙神聖的校園,孔夫子落淚。”我嗤之以鼻。

他初中的死黨沒有跟過來,他已經轉回了原來的學校。那個在開學第一天就對我表現極度不屑的男生居然就是傳說中中暑暈倒的仁兄。真後悔當初沒有擠過去看熱鬧,落井下石可是我的本分。不知是不是害怕被我嘲笑,他再也沒有出現過在我面前。唉,真是可惜,他側面的輪廓還是很像我高中時代頗哈的一個韓國男星元彬的。

我記得一開始因為人生地不熟,奉承以和為貴的宗旨,我裝了整整一個學期的淑女,整天低眉順眼地扮乖巧,與曉諭形成鮮明對比。班上的同學都是高中才聚在一起的,不識廬山真面,居然也沒被戳穿。彼時我每天安安靜靜地端坐在位子上埋頭苦讀,很能迷惑人的嫻雅模樣,加上課業優秀,據說一度被視為乖乖女的典範。直到有一天,我突然很煩,原形畢露,同曉諭瘋癲了一個下午。回頭對著嘴巴張的可以塞下一個雞蛋的林風,堆砌起豺狼的微笑:“驚訝?”後者機械地點頭。

“記住!這才是我的本來面目。”留下一個完整石化的他,我施施然地走開。

身後,蕭然大笑:“任書語,終於裝不下去了吧。”

漂亮的男孩子到哪都是禍水。他就是個很能招蜂惹蝶的主,對他居心叵測的女生多如過江之鯽。時逢李登輝丟擲兩國論,兩岸空氣緊張。我們常常打趣,把一路走來心儀他的女生聚集起來,可以組成一個加強連奪回寶島臺灣。多年以後,我坐在研究生的課堂上翻看雜誌,讀到了一條讓我捧腹許久的新聞,某個歐洲國家一所中學裡,數百名少女為了爭奪她們心中的白馬王子大打出手。我們東方古國,泱泱中華,自然以含蓄為美,不會做出這等有辱斯文之事,至少當面沒有。禮物倒是不斷,我記得一個聖誕節他就收了十七條圍巾,可憐他不是九頭蛇啊。每天的早飯錢絕對可以省下,有時候桌肚裡還不止放了一份。我望著熱氣騰騰的早飯偶爾回想起塵塵,那個曾經每天一大早捧著帶給心上人早飯的女孩,現在可好。她不知道,此時蕭然的最愛已經變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