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媽媽最近走街串巷見了不少鄰居親朋家裡的大齡單身男青年,萌發了當媒婆牽紅線的癮,夏耘也又恰好是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雄性動物見了都想為她十月懷胎的主兒,當然就忍不住要多關注幾眼。
鄂美恨不得抓住她老媽肩膀拼命搖晃說夏耘也是你閨女我的女人了不要打她的主意巴拉巴拉,但是又怕嚇壞了老媽,只好面無表情地白媒婆一眼:“她有物件了。”“物件”喔~不是“男朋友”喔~沒說不是女的喔~不算說謊喔~鄂美在心裡無力吐槽……
鄂美媽媽只好惋惜地深情眺望著夏耘也遠去的窈窕身影,幽幽長嘆一聲……仿似舊社會的青樓老鴇錯失了一個可以撐起頭牌名號的好姑娘……
鄂美和蘇小錢打了招呼,說要對母暫時隱瞞自己已經開始拍戲的事情,蘇小錢不屑地嗤之以鼻:“有啥好隱瞞的啊?等上映的時候還不是得知道?小屁孩兒思維真難理解!”不過難理解歸難理解,蘇小錢還是答應在這幾天先拍鄂美戲份少的片段,好能多給鄂美留點時間去陪母后大人。
於是鄂美的時間表就變成了劇組老媽兩邊倒,夏耘也就……
夏耘也回到宿舍,祝靈犀不在,她猜那不著家的女人是和梁恩斯幸福快活去了……抬眼望一眼窗外陰沉沉的天,夏老師的感覺就好像全世界就她一個人寂寞地獨守空房似的……你們都快活去了……該陪老婆的陪老婆該陪老媽的陪老媽,就丟下我一個人,喵了個咪的……
夏耘也沒好氣地從地毯上爬起來,卻失手打翻了茶几上的杯子。杯子掉在地毯上,裡面的冰水嘩啦啦將羊毛地毯洇溼了一大片,上面原本毛茸茸的支楞起來的毛都被澆得蔫頭耷腦地趴了下去,像是一群沒什麼精神的夏耘也……
手忙腳亂地抓著紙巾按在地毯上吸水的夏耘也突然頓住了動作,呆呆的停下手,愣了幾秒,然後抓起杯子飲幹裡面沒全灑出去的水。她把玻璃杯不輕不重地頓在茶几上,丟下手裡的紙巾盒,無力地躺倒在地毯上。
第四天了……她發現自己難以自制地想念鄂美。這幾天兩個人如點頭之交的普通師生一般,不但很少遇到,而且遇到了不過只是點頭抬手打個招呼。雖然知道這只是假裝出來的,可是她心裡還是如此的不舒服……明明已經親密到無所隔閡,突然之間一切卻像是倒流回了最初的原點。
可對於夏耘也來說,這甚至還不如原點。記憶是無從抹去的,得到過才知道失去的難受和痛苦。從沒得到過,與得到過而又失去,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感受。
細細回想起來,她和鄂美的一切故事,似乎都是一種偶然的巧合。如果沒有夏定覺和魏松亭一時的餿主意,如果沒有那次飛機上的相遇,如果沒有鄂美人品爆發的選課結果,如果沒有鄂美在課上倔強的堅持,如果沒有那次網球事故,如果沒有那次飯後奇怪的醉酒……沒有了任何一個,她似乎都不會和鄂美走到今天的這一步。
那麼這是否意味著,她們之間的感情只不過是維繫在一條脆弱的巧合鎖鏈上的東西?而看起來如此脆弱的支撐,究竟能不能抗得起她想要為之付出一生的念頭?
很久以後她再次想起這段思索的時候,才遲鈍地醒悟,這一切曾經是巧合的東西,其實都已經沉澱成了時間和記憶裡的必然。沒有那麼多的如果供她們重新選擇,因為在這個無比真實的世界裡,她們早已經緊緊地與彼此聯絡在了一起。
好吧夏耘也,你既然不愛獨守空房玩什麼見鬼的深閨寂寞,那就去工作吧!夏耘也一骨碌從地毯上爬起來,深呼吸著給自己打氣。反正鄂美也不在,不如用工作來填補掉因想念而蛀空的空白。
所以,當樸靜怡在模型室裡一邊捏模型一邊想著怎樣接近夏耘也時,她想著的那個女人居然突然就出現在她面前了,還說這幾天要努力工作什麼什麼的,一副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