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口裡,只是在他低頭吞藥的瞬間,他沒有看到雲幻之眼裡一閃而逝的狠毒。
夜奴吞下藥丸,就急切地仰頭問道:“那我可以見到我的孩子了嗎?”眼角流下了兩行淚線,眼眸裡卻透著濃濃的祈求和渴望,他已經將近兩年沒見到自己的孩子了。
雲幻之見他吞下藥丸,面紗後的嘴角勾起了邪惡的弧度,“自然可以的,我的小侍可將你的孩子照看得好好的呢!”
“那就好,那就好。”夜奴垂眸淡淡一笑,得知自己的孩子沒有受到虐待,心裡也踏實了很多。
“只是,你沒發現自己的肚子越來越疼了?”雲幻之笑意盈盈,只是掩在了面紗下。
夜奴也發現了不對勁,他的肚子的確疼痛了起來,好似有隻蟲子在裡面啃咬,難道那粒藥丸…他明白了,她還是要至他於死地,“你…為什麼…還要殺…了我?”聲音已經不連貫,他已經疼得在地上打滾,一雙眼睛充滿恨意和恐慌,直直射向那抹黑影。
“你說呢?”雲幻之毫不在意地吹了吹自己的指甲,只下一瞬一雙陰狠的細長眼睛也直直地看向他,好似他只是一隻螻蟻。聲音也變得冷酷無情,“只因你知道的太多了,而最會保守秘密的只有死人不是嗎?而順便地,你還能發揮最後的價值,那就是做一次替罪羔羊。”
“果然…不該…信你…”夜奴絕望地閉上了雙眼,咬緊下唇,不再開口說話。
“畢竟是我新研製出的毒藥,效果還不錯,你可要好好享受。”說完這話,雲幻之便從懷裡拿出了一枚香囊,將其舉在空中,很快引來了青鳥,青鳥又飛了回去,只是這次,那名守衛很快就出現在了對岸,嫻熟地架著巨型風箏飛了過來,又帶著雲幻之飛回了對面的斷崖,沒有留下一絲痕跡,好似不曾來過。
只留夜奴在這荒蕪的斷崖上蜷縮著顫抖的身體,承受著身體裡那撕心裂肺的痛苦。他現在只求快點死去,只是他好恨,好恨自己的無力,好恨自己的愚蠢。
那個女人何其殘忍,怎麼可能輕易放過他?只是他的孩子…只怕也凶多吉少了。
他本不叫夜奴,而叫姜子夜,夜奴是那個女人賜給他的名字。他本有一個幸福的家庭,有一個疼他愛他的妻主,有一雙兒女,只是在兩年前的一個夜晚,全部支離破碎。那個女人領著一夥黑衣人闖進了他家門,當著他的面殺死了他的妻主和他三歲的女兒,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無力反抗,無助絕望,只求她們也快快殺了他,好讓他一家團聚。他剛滿週歲的兒子還在嬰兒籃裡啼哭,一個黑衣人聽煩了,抓起他就想往地上摔去,那個帶著面具的女人揮手阻止了,抱過他的兒子,只走到他面前,蠱惑人心般的甜美嗓音,卻是他最恐懼著的魔音,“想要救下這孩子嗎?”
真的可以嗎?如果可以,他還是希望這個孩子能有機會活下去,於是他呆滯地點了點頭。他已經沒有諸多的想法,妻主和女兒都沒了,至少要救下這孩子,他寧願用自己的命抵了那孩子的命。
“那你就得為我做點什麼。”
他除了想讓這孩子活下去已經別無所求,於是他又連忙點了點頭,像是一個被人操縱的玩偶,可是他已經無所謂了。
那帶著面具的女人輕笑了起來,帶著無盡的邪惡……
那晚,她一把火燒了他的家,命屬下從別處還抱來一個與他兒子差不多大的孩子,毫不猶豫地將其推進了火海,他妻主、女兒的屍體也都在那片火海中,造成了他的妻主兒女全部葬身於火海的假象,而他的心,早在那晚死了,荒涼一片,若不是為了兒子,他也早該隨妻主去了。
孩子被那個女人抱走後,按照那個女人的意思,他仍照舊生活,只是孤身一人。白天不敢流露太多情緒,只能夜夜以淚洗面。他在等人,墨宮的人,等她們過來打探他,然後將他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