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喝完酒,將面紗重新放了下去,連個臉型輪廓都沒讓她們看著,心裡頓一陣可惜。
很多官員見水清淺坐下來,又都圍了上去,想去巴結巴結這個又有才又有勢的男子。
說真的,此生若能娶到這個男子,就算上門入贅也覺得不虧。
只是這個男子似乎是個清心寡慾的主,明明已經十七,但他一點不著急自己的婚事。
據說許多被人買通的媒公去了水清淺府上,欲介紹一門好的親事給他,都碰了一鼻子灰。
據說這個碰灰的過程很有意思,就是那些媒公說得天花亂墜的時候,水清淺就坐在一旁靜靜地看書,等他們說完了,問他感覺如何時,他總會有些茫然地看過來,只發出一個短音,“啊?”
於是,到最後,那些早修煉成精的媒公都在他面前失了耐心,不用水清淺趕,就徑自氣呼呼地離開了。
水清淺見人上來敬酒,就有禮地一一回應,一雙瀲灩眸子週轉在人情世故中,從未失其本色,波瀾不驚,像一汪藏在深谷間的靜湖。
戲臺上的戲曲演得正熱鬧,這時,一個出人意料的人出現了,是當朝右相葉珍。
世人誰不知,鳳天朝堂上的左右兩相是前世結了仇的,所以這一世又成了一對十足十的冤家。
只要有兩人的地方,就一定會硝煙瀰漫,無論在什麼話題上,這兩人就一定不對盤,你說你的,我說我的,誰也說不過誰,誰也不服誰,兇狠地互瞪,就像兩隻鬥得激烈的鬥雞。
所謂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因此,只要看到這兩人出現在一處,很多人都會自覺地避得遠遠的,以免引火燒身。
此時見到葉珍親自來參加楊曼書的六十大壽,很多人都不敢置信得瞪大了眸子,擰了把自己手臂上的肉,才確認自己不是在做夢。
葉珍未帶家眷,身後就跟著兩個婢女,婢女手裡都拿著壽禮,顯然,她真的是來給楊曼書賀壽的,而不是來吵架。
楊曼書也忍不住心驚,隨即心裡暗自冷笑。
有些人,果然給點顏色,就開起染坊來了!
她雖給朝堂上的每個人都發了請帖,但那只是出於形式,當不得真。
有些人,她壓根沒將她們列入邀請的範圍內,就像麟皇女,就像葉珍,以及那些已經表明支援麟皇女態度的官員,卻不想,今天來了大半,這讓她心裡著實不爽,幸好這些人多多少少地送了禮,她才勉強接受。
楊曼書暗自鄙夷的同時,葉珍已走至她面前,讓身後的婢女呈上壽禮,故作有禮的模樣,拱了拱手,“恭喜左相大人六十大壽,小輩這點賀禮,請笑納。”
楊曼書,恭喜你已經一隻腳踏入棺材,當然,另一隻也快了。
楊曼書臉都被氣青了,這個女人以前何曾在她面前以小輩自稱過?
其此時這般自稱,分明是在暗諷她年紀大了。
“莫非左相不喜小輩送的壽禮?”葉珍見楊曼書恨恨地瞪著她不答,便自問自答,“既然如此,這禮小輩就不送了,省得左相看著眼疼。”
“我何曾說不喜?!”楊曼書見葉珍欲讓其婢女收回壽禮,連忙阻止,話語間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既然右相有誠心送這個禮,我豈有不收之理?”
說罷,她就對身邊的小廝使了個眼色,讓其收下葉珍送的禮。
葉珍既然願意破財,她不要白不要!
那名小廝會意,連忙上前接了葉珍身側婢女手中的禮。
他正想退開,欲去後院將手中的壽禮放置妥當,楊曼書突然喚住他,“等等!先拆開讓我瞧一下。”
她總覺得葉珍沒安好心,這禮該不會是毒藥吧?!
“左相,你什麼意思?難道信不過小輩?”葉珍立馬不服了,語氣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