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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天氣,晴朗明媚的陽光下,粉紅色的輕紗飄揚,絲竹管絃的靡靡之音隨著江面的漣漪擴散到岸邊,動人的旋律下彷彿可以看到漂亮溫柔的技子款款擺動著如柳的腰身,輕柔地拋過一道道煙波,化作柔索,勒住座中人的心。

烏黑的眼睛深沉地望著哪裡,一眨不眨,彷彿可以透過那時而飄浮起來的輕紗,看到座中人的模樣,看到她臉上可能會有的表情,會是什麼呢?

想到她會笑,心中就會痛,想到她眸光專注,眼中便有怒,想到她可能會飲下某個技子獻上的酒,然後用曾經注視過自己的溫柔眼神看向某一個衣著暴露笑容諂媚別有居心的技子,便彷彿有火焰炙烤著他的全身,那種痛,已經難以形容,可他還是固執地看著,眼睛睜得大大地,任憑那凌亂的柳葉不時擦過眼角,微微泛紅。

“公子,何必呢?殿下她總還是中意您的,快回去吧,這裡風大。”一旁侍立的清秀少年面露擔憂之色,舉動卻是不慌不忙的,一舉一動都透著規矩二字。

“中意。”眼中似乎有一瞬的茫然,昨天之前,或許是這般,但昨天之後,誰家新婚的妻子會在第二天就跑到畫肪上玩兒?誰家的新婚之夜竟然是什麼都沒發生?即便他的妻是公主,這份羞辱,也太過了。

是,他出身卑賤,教坊技子之子,與公主之尊可謂雲泥,可是,當她那般追逐自己的身影,甚至為自己做出那些事情的時候,任他怎樣出言嘲諷,甚至潑酒侮辱都溫言以對的時候,他真的以為她是真的很中意自己,與那些圖自己容貌,圖自己討巧的男人是不一樣的,與那個自己曾經愛過的白蓮花也是不一樣的,但是結果呢?

呵呵,結果也是好的吧。她畢竟下嫁給了自己不是嗎?

一個教坊之子,也能成為駙馬,這幾乎成了全國的笑話,可是因為她那一首“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詩詞,他又不知道被多少人欽羨著,多少男子願意取代他的位置,不知為了那位公主的尊貴和美貌,也為了她這般不論門第的深情。

昨天之前,他也是暗自羨慕自己的,甚至覺得那時候死了也是會笑的,可是,結果呢?

不過一夜之間,天翻地覆,一向規矩到可為全國女子表率,唯一出格的事情就是中意他,嫁給他的公主殿下,竟然清晨起來就離府而去,來到了畫舫中,一呆就是一天,她是不願意跟自己共處一室嗎?

他想要個答案,於是,他站在了這裡,他希望等到那個答案。

畫舫中,一身紅裳的少女側臥榻上,她微微眯著眼,長長的眼睫宛若小扇,遮住了眼下淺淺的青影。

“殿下,駙馬他還在岸邊。”

侍立在軟榻旁的中年女子眉心微蹙,完全不懂這一切是怎麼回事,昨天公主不是還對駙馬那般好的嗎?怎麼?因為只過了一晚上,她只當是夫妻二人床事不諧,即便公主如此反應有些過激,但,作為皇帝最寵愛的公主,她有這個任性的權力。

“哦。”懶洋洋地應了一句,少女睜開了眼睛,掃了一眼因為她們說話而安靜起來的技子,道,“繼續跳,挺好的,這曲子也不錯。”轉而看向這個隨侍身邊多年的嬤嬤,話音在一瞬間響亮起來的樂聲中有些低弱,“……讓他回去休息,若是不願,就隨他去吧。”

末一句似乎伴隨著一聲嘆息,然而再看,少女卻已然是專心欣賞歌舞的模樣,旁邊伺候的青衫少年笑著遞上來一顆黃色的果肉,紅唇輕掀,少女咬下果肉,那少年適時說了一句什麼,少女笑了笑,隨意地抬手拿了一顆果子塞到少年的口中,換得一個好似嬌嗔的眼神。

嬤嬤看出了少女的漫不經心,垂下眼簾,悄悄退後兩步,讓人將話遞了出去,無論怎樣,那人,已經是駙馬,這,可是公主殿下親自求來的聖旨賜婚,怎可輕忽。

眼見著一個宮女出去傳話,王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