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早知道,她就算是裝病也要推掉今晚的約會。她在心中用力地悔不當初。
可是,就如同某個綜藝節目裡頭常出現的那句素——千金難買早知道。
要是什麼事都能早知道,這會兒她應該是待在家裡,舒舒服服地窩在關子毅溫暖的懷抱中,度過趕稿結束的第一個夜晚。
而不是站在這人馬雜沓的PUB中,和袁震一起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
“這位先生,”袁震的心情並沒有很好,尤其是當他看到竟有不知死活的男人,居然把主意打到自個兒老婆頭上後,心情更是差得可以。“你究竟想說此什麼?”
“哈哈,我想說什麼?”圓胖的男人大笑兩聲,而後很是蠻橫地將雙手往腰上一叉。“我說,奪人所好就該扁!”這時,他回頭看看他的身後,發現奧援已至,更形得意地說:“對吧,子毅?”
原本一直躲在袁震身後避風頭的江雨琦,一聽到那男人口中喊出的名字,連忙探出頭來。
“子毅?你怎麼會在這裡?”一見到他,沒細想,這問題便出口了。
“我在哪裡,你沒必要過問。”關子毅看到她自那男人身後探出頭時,一雙白嫩小手還抓著對方衣服的下襬,那小鳥依人尋求別的男人保護的模樣,更是將他僅存的最後一絲理智也給炸沒了。
“倒是你,”他惡狠狠地盯著袁震,如果眼神能殺人,那麼袁震身上肯定千瘡百孔。“不是忙著趕稿嗎?不是忙得連吃飯都沒時間嗎?怎麼現在有時間和個我不認識的男人出來狂歡?怎麼,我才不在個幾天,你就忙著找別的男人填補空缺嗎?”
他的每一句話,句句尖銳刺耳,讓江雨琦前些日子的擔心與焦急,在此刻全化成了委屈的淚水,潸潸落下。
她的淚讓關子毅心中一震!此刻,對於她為什麼和別的男人親密地出現在PUB的事,不再重要。
他想要做的,就是將她摟在懷中,好好地哄她、安慰她,將順著兩頰滑下的淚水給抹去。
老天,這淚水對他來說如同針紮在他的心口,那痛楚快又急,讓他幾乎要喘不過氣來——難過落淚的是她,可是承受煎熬與不捨的人卻是他。
雖然,這很明顯的是小倆口在鬥嘴、吵架,袁震這個局外人怎麼都不方便插手;但是,拾羽——也就是雨琦最好的朋友,絕對不會坐視她的好友被人給欺負。雖然他真的不覺得這構得成欺負的要件,但是雨琦落淚是事實,這男人不分青紅皂白就開口譏嘲也是事實……這兩件要素加起來,在拾羽的眼裡,絕對就是欺負。
而如果,他這個當丈夫的不懂得愛屋及烏,適時為雨琦說句話,那麼,到最後倒黴的肯定是他。
於是乎,他說——
“先生,我想,你們之間肯定是有誤會了。”他心平氣和地說:“有時候,你看到的並不是你所想象的。”
“哇咧,什麼叫看到的不是我們想的!”芭樂這個完全在狀況外的傢伙,一聽到他出聲,連忙嗆聲道。“你當我們的大腦是裝飾用的,不會將看到的影像,轉化成邏輯推理的原素嗎?”
袁震嘆了口氣,“這位先生,”他很是無奈地對芭樂說:“那麼請問你,你對於你所看到的影像,作出了什麼樣的推理?”
“哼,”芭樂用鼻孔用力地噴出了一口氣。“光瞧你摟她摟得緊緊的模樣,說你們之間沒有存在任何的曖昧,誰信啊。”
聽到芭樂如此曲解這整件事,江雨琦伸手抹去淚水,強壓住在心口排山倒海般湧來的委屈,以最平穩、最平靜的聲音說道:
“你呢,子毅,你是怎麼想?”別人怎麼說、怎麼看,於她根本無關緊要,她要知道的、要關心的,只有這站在她面前的男人的想法。
在她眼淚滑落的那刻,關子毅已然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