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楚公子傍晚出差回來。
絃歌本來不打算過來,但是不知道怎麼的,除了楚南淵的威脅之餘,心裡隱隱的還被一根線牽著,總覺得要去看看。
“夫人,機場到了。”司機開口提醒,絃歌收回心神,面色恢復如常,下車,徑自向裡面走去。
飛機正點到,絃歌站在VIP通道口,一眼就看到了從裡面出來的楚南淵,身姿俊挺出色,面色冷峻,他走在一群手下的中間,鶴立雞群。
楚南淵自然一眼就看到了絃歌,腳步在她面前站定,胳膊就環上她的肩膀,側臉一壓,在無人注意的角落迅速印了一個吻,做完這一切,楚公子的俊臉重新恢復了冷峻,還略顯一本正經,就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
絃歌微微紅了臉,心裡卻甜甜的,但是一點兒也不敢看楚南淵那群手下,不過她眼角餘光還是瞥到文燁唇角咧開的弧度。
“走吧。”楚南淵牽著她的手,提步,向門口方向走去。
就在這個時候,迎面的VIP通道門口,走過來幾個人,為首的正是雷諾先生。
兩方的人同時頓住腳步,絃歌握著楚南淵的手沒有說話,目光僵住,楚南淵發覺她的不對,把她的手緊了緊,笑著禮貌而公式化的開口,“雷諾先生。”
雷諾先生的視線卻是一直落在絃歌身上,聽到楚南淵的招呼聲,他收回視線,點頭應了聲兒,“楚公子。”
“這就要回法國了嗎?”楚南淵繼續問,“路途不短,你注意身體。”
雷諾先生看著楚南淵留下一句,“這次時間倉促,代我向你爺爺問好……”頓了下,他的視線再次回到絃歌身上,極為不捨的吐出了兩個字,“再見。”
說完,他就提起步子,柺杖落在瓷磚上的聲音“蹬蹬”作響,也漸漸的小了許多。
再見這兩個字似乎是他們說的,可知道內情的人都知道,這是對絃歌說的,雷諾先生是個老人也是個男人,有些話他表達不出,只有用一種方式來訴說。
雷諾先生離開了好一會兒,楚南淵他們這邊兒都沒有動靜,因為絃歌沒動,她沒有說話,可手指互相絞著,越來越緊,緊到出了汗。
楚南淵看了她一眼,不由分說的再次牽起她的手,拉著她向出口走去,並說了一句,“絃歌,我們也該走了。”
很快,兩個人上了車子,其餘的人也陸續上車,幾輛車子連著離開。
當車子開始移動,車窗上映過一排排的梧桐樹的影子,絃歌再也忍不住,一側身,雙臂環上楚南淵的脖子,嘴唇埋首在他的脖子上,低低的哽咽了一句,“楚南淵,謝謝你。”
好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楚南淵逼著她來接機,其實真正的目的是為了讓她送送雷諾先生。
他一定知道她心裡的那些結還沒有解開,又不想讓她以後太內疚,才做了這一切。
楚南淵拍著她的背,緩緩的說了一句,“絃歌,不管過去是什麼,現在的雷諾先生就是一個老人。”
“我知道,我只是,我只是……”絃歌繼續哽咽,一連重複了好幾遍我只是,但是後面的話就沒有說出口,情緒上卻越來越激動。
她只是現在暫時還沒有辦法,聽到了真相,也知道了身世,她真的一下子消化不了。
“別說,我懂。”楚南淵安慰著,把她抱得更緊了一些。
後來,待絃歌的情緒完全平復下來,楚南淵帶著絃歌在外面簡單用了餐,兩個人就回了公寓。
不知道怎麼的,臨睡前,一直沉默不語的絃歌說了句,“楚南淵,我想喝酒。”
楚南淵本來不願意,可還是敗在她那雙無辜的大眼睛下,他知道絃歌向來強勢,也基本上很少對他撒嬌,她只是瞪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他就會忍不住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