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覺渾身都是冷冷的,唯有唇間胸前,有著極溫暖的柔軟觸感。是什麼呀!迷迷茫茫地睜開眼睛—一眼又看到了李略。哦,MY GOD,又是他。當下便明白髮生什麼事情了,阮若弱和上次如出一轍地一把推開他,指著他忍不住失聲道:“李略,怎麼又是你?”
《有緣千年來相會》第五十一節(2)
李略還來不及說話,一旁的姚繼宗已經聽出毛病來了:“阮若弱,什麼叫又是?”
他一說話,阮若弱方才看到他在身旁,恨恨地也推了他一把:“死劉德華,剛才在岸上你亂捶什麼,一捶把我捶到湖裡去了,那裡可是淺水區,我毫無防備地一頭栽下去,就直接栽在湖底的亂石上,當場栽暈了。”
“我說你怎麼一下水就不見人影了呢,原來是這麼回事。對不住對不住,我也不是故意的,誰知道你這麼腳下虛浮沒根基呢,不過捶你一下,你就掉下去了。”
“什麼?你不說你拉我陪你在灌木叢裡蹲了那麼久,我腿都蹲麻了,當然被你一捶就捶下水了。”
兩個人只管自己嘴裡說話,竟忘了身在何處,一旁還有些什麼人,結果李略聽了半天后,忍不住插嘴道:“你們……在岸上蹲了很久嗎?”兩個人本來打嘴仗打得正歡勢,被李略這麼一問,一下子都啞了,彷彿正將手伸進別人衣袋裡的小偷,突然被人逮住了,說不出多麼尷尬難當。靜了靜,李略又問道,“還有,剛才你叫他什麼?劉德華?他不是姚繼宗嗎?”
一問接一問,沒一個問題是他們倆好回答的,想了半天,阮若弱決定抵賴:“沒有哇,我叫他姚繼宗啊!李略是你聽錯了。”
“我聽錯了嗎?”李略的眼神朝著身旁的盧幽素和秦邁掃去,用意不言而喻。
於是二人皆出面作證:“小王爺沒聽錯,我也是聽見她這麼喊的。”
越發有了被人人贓俱獲之感,阮若弱不得不改口:“是,我叫他劉德華,因為姚繼宗這個名字不好聽,所以我替他改了一個。”
“你可以隨便替他改名?改名倒也罷了,怎麼把姓都改了?”李略越發奇怪了。
“有什麼關係呢,反正只有我一個人這麼叫他,他在外頭還是姚二少,在我面前,就是劉德華。”這可是句大實話,只可惜李略並不明白。
李略一雙疑惑重重的眼睛,朝著姚繼宗看過來:“你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熟的?”這是最最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一件事情。明明跟姚繼宗打架那時,阮若弱還對這個花花公子不屑一顧,卻不過數日之隔,她和他便如同多年老友般,在街頭談笑風生地走。阮若弱若是養在深閨無知無識的女子,倒也罷了,或許是被人一時矇騙了,但事實上,阮若弱簡直太有知有識了,且又心思堅定如鐵,這點從她拒絕他就可以看出來,何以會突然對姚繼宗另眼相待,總有原因吧?李略忍不住把姚繼宗上下打量又打量地看,看得他渾身不自在。
“喂,你老衝著我看什麼看呀!大家都是男人,沒啥看頭的,你別看了行不行?”姚繼宗被他看得不舒服,抗議起來。
這話聽得李略心中一動,直覺到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但倉促間又抓不到重點所在。這時阮若弱已經站起來了,一身溼漉漉,曲線畢露,幸好衣衫並不是透明的那種,否則是要春光外露了:“李略,謝謝你救了我,我們先走了,不打擾你和這位姑娘月下琴簫合奏。”不待他回答,阮若弱已經叫上姚繼宗,“來吧,咱們游回岸上去,看誰先到。”才剛緩過勁了,便躍躍欲試地要和姚繼宗比試,真是生命力旺盛啊!
姚繼宗一聞此言眉飛色舞:“來就來,誰怕誰呀!一二三,跳。”嘩的一聲,兩朵大大的水花濺開,兩人同時從船上跳下湖去,彷彿是蛟龍入海,金鯉入水,只見兩道身形一路分波破浪地迅捷前進。此情此景,為何眼熟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