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為什麼。”他仔細地在她耳洞上抹了一種藥膏,讓傷口迅速癒合,只留下小小的洞別著那隻耳環。
然後,她發現他身上也有同樣的飾物,只不過比較大,他戴著頸子上。
接著,他自作主張地替她辭掉了工作。
“為什麼?”她質問。
她不是留戀那個咖啡店員的工作,只是,就算要辭,也該由她自己決定吧?
“那份工作不適合你。”他淡淡回道,穿著黑色的浴袍看他的書。
又是黑色的,這男人對黑色情有獨鍾。
“適不適合,我自己會決定,不用你多事。”相反的,她身上的浴袍卻是清一色的白,是他買的,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雷不搭腔。
他總是這樣,遇到認為沒必要爭論的事情時,就逕自作決定,不管她的想法和反應。
其實她自己也知道那份工作並不適合她,四個月的規律生活,只是讓她活得愈來愈沒精神,生命裡好像除了準時上下班、從情報販子那裡打聽訊息外,就再沒有別的事了。
可是,她就是討厭他這種獨斷獨行的個性。為什麼他那麼幹脆地就讓她走,又那麼突然地插手她的生活!?
“你有沒有在聽!?”見他逕自看書,凌曦火氣更大。
“我的聽力很正常。”意思是:她可以不必每句話都這麼吼。
“你──”火得忍不住,凌曦大踏步過來揪住他袍襟。“那你回答我的話啊!”
盛怒的嬌顏居高臨下俯望他,別有一種狂野的姿態,雷眉眼微挑,凌曦立刻一驚,放開他要退後。
可是──來不及了!
雷拉住她,輕易將她扯抱入懷,調好兩人面對面的姿勢,然後不疾不徐地吻住她,鬆脫她的衣袍,雙手在她身上輕捻慢撫。
她不知道他是怎麼辦到的,可是就在他佔有她的那一夜後,她竟發現,他比她更熟知她的身體,更懂得如何令她無法自持……
凌曦倒抽口氣,拒絕的話立刻出口:
“不行──”
來不及了。
由下而上,他將自己沉入她的身體裡,覷看著她輕咬下唇,努力適應他的模樣。
“還好嗎?”他輕吻著她。
“你……不要這樣跟我說話!”她呼吸不過來。
雷難得輕笑,對上她又嗔又怒的眼。
她一直想看他笑,結果卻是在這種時候,這個臉上表情一向貧血的男人,笑得不帶一點嘲諷,只有快意。
他腰身一挺,兩人上下異位,緩緩貼著她移動的方式,與吻她同樣不疾不徐,但每一次,卻都是最火熱的。
雷很冷情,可是對她,從聖誕夜後,卻開始有了另一種只屬於她、只給她、只在她面前展現的狂熱。
她不知道有沒有別的女人看過這樣的雷,只知道這樣的他,讓她愈來愈失去抗拒的能力……
“看著我。”雷用力吻她,不許她在他面前分神,突然變得狂放的撫觸讓她喘息不已。
“雷……”她驚喊,感受到突然爆發的極致。
可惡可惡……
論情慾,她是他所啟蒙,嫩生生的她,怎麼也不是他的對手,到最後還得羞愧地對自己承認,其實自己真的很口是心非。
“我討厭你每次都這樣……”喘息過後,她低啞地埋怨。
不想回答時,他總是這樣迴避掉她的問題。
“是嗎?”他不在意,抱起赤裸的她一同回到床鋪上,將她安置在他懷裡,依著他側臥著。
“我不是欠人保護的三歲小孩,我的事我可以自己作決定……”她低噥。
雷低首,有一吻沒一吻地吻著她的香肩、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