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便也似有生命力一般,跟著起伏。
溫瑜半垂下眼不敢亂看。
若不是侯小安醉酒,蕭蕙娘又不在家中,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把這差事往自己身上攬的。
可眼下能幫這地痞的,的確又只有她。
溫瑜定了定心神,試圖扯起那綁在他腰上的布條下剪刀,但他腹部那一片都已結了血痂,布條和皮肉已被先前乾涸的血跡黏在了一起。
她試了幾次都沒能扯起,反惹得他吃痛悶哼了聲,溫瑜便不敢再貿然撕扯,抬頭望著蕭厲說:“布條綁得太緊,又被血痂糊住了,我先用些溫水將血痂軟化。”
蕭厲額角浸著汗說了聲“有勞”,他垂在椅子上的手臂青筋都崩了起來,顯然是忍痛忍的。
溫瑜便用帕子浸了溫水,一點點擠在他腰腹處,等布條和血痂軟化。
只是那用帕子擠出去的水,浸透了布條,繼續往下淌,將蕭厲本就沾著血跡的裡衣和長褲都又濡溼了些。
冬夜寒涼,那被溫水浸過的布料,須臾就冰涼一片。
然下一瞬,又有熱流再次淌下。
腰腹的位置本就敏感,在這溫冷交替間,蕭厲只覺自己的腦子似乎也被那溫熱的水流淌成了一灘漿糊。
滿室濃郁的血腥味裡,不知是不是換人住了一段時間的原因,鼻息間又隱約可聞另一股若有若無的幽香,他看著溫瑜映著昏黃燈火的側臉和一截脂玉似的後頸,突然覺得渴,索性閉上了眼,默背瘋老頭從前教他的那些圖陣口訣。
溫瑜瞧著那布條被軟化得差不多了,用指尖挑起些許,準備下剪子,這讓她指腹不可避免地觸碰到了對方腰腹緊實溫熱的肌理。
她也有些難為情,但清楚這是非常時刻,便強壓下了那點男女大防的羞恥心,一點點地小心地捻起布條,將其剪斷。
剪到勒得極緊的地方時,甚至得墊根手指在他腰腹和布料之間卡著才行。
蕭厲能感覺到那根手指抵在自己腹肌上的觸感,軟,柔,滑。
哪怕閉著眼,他也能想象出溫瑜臉上此刻映著昏光,專注又清冷的神情。
像是中秋夜裡倒映在水面的那輪金黃圓月,明知遙不可及,卻又彷彿觸手可掬。
當
真是要他命了。
蕭厲喉結滑動,感受著在那根手指繼續在自己腰腹遊移,覺得自己約莫是被今晚的血氣衝了頭,甚至有些想喘息。
他掀開眼皮,劈手奪過溫瑜手中的剪子,說:“我自己來。”
顧不得扯到傷口的疼,捻起只剩一小段的布條一剪子乾脆利落剪完,將剪刀扔到一旁後,才竭力放緩呼吸。
他不敢在溫瑜面前喘,因為那真成了個流氓。
只覺今日真是見鬼了。
溫瑜見他如此反常,困惑道:“是我扯到你傷口了?”
蕭厲盯著她那張仍布著疹印的臉看,試圖讓自己清醒些,可瞧著她映了一片暖光的眸和嫣紅豐潤的唇,以及那透著些許茫然又關心的神情,他忽覺自己僅剩的那點理智都快被殺死了。
他垂下眼,拿過擱在桌上的帕子胡亂抹了一把腰上的血跡,只說:“沒有。”
草草擦拭一番,便取了金創藥盡數往傷口上倒。
這金創藥藥性烈,甫一撒上去,便同油烹火燎似的,他身上很快又浸出了汗,額角青筋都蚺了起來,倒是將腦子裡的歧念驅了個乾淨。
待緩過疼得最厲害的那一陣後,他將一件乾淨的裡衣撕成布條往傷口上纏,手仍止不住地有些發抖。
溫瑜怕他著涼,去外邊將火塘裡剩的炭火夾到了火盆子裡,端進來時瞧見這一幕,遲疑了一下還是道:“我來吧。”
她接過他手中的布條,在他腰腹饒了兩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