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面上客氣,但言辭間,反倒沒這般疏離。
似有一條無形的界限,彼此都已察覺到了。
雅間內短暫地沉默了一息,溫瑜轉眸看向窗外的飛雪,重新找了個話題:“州牧大人有意留你在府上當個府衛,雖算不得大有前景,但應還是比從前在賭坊時安穩,日後大娘想替你說親,想來也沒那般發愁了。”
州牧府府衛,皆是從身家清白的軍戶中挑選出來的,用不著上戰場廝殺,但因直接歸屬州牧,又幹的是看宅護院的活兒l,月錢便也豐厚,許多人想求都求不到的差事,她卻說算不得大有前景。
蕭厲想笑,卻覺自己笑不出來。
他問:“我還能知道你是誰麼?”
溫瑜看著他道:“若是知道了,可能會沒命,你還想知道麼?”
蕭厲同她對視著,目光沒有半點避諱:“如果只掉我一人的腦袋,那我還是想知道的。”
溫瑜似遲疑了些許,終抬手緩緩摘下了面紗。
窗外寒風掠進,吹動她鬢邊碎髮,簷下鐵馬叮噹。
天光雪色彷彿都在那頃刻間黯了下來,只餘那張芙蓉玉面攬盡此間絕色。
坊間都傳,幾年前河西虞山伯的兒l子,進京只在宴會上遠遠瞥上菡陽翁主一眼,回去便害了相思病,此言並非空穴來風。
大梁最亮眼的一顆明珠,其容顏有牡丹之豔,也有菡萏之清。
溫瑜在同親信走散後,便已儘量掩蓋自己容貌,只是未將臉折騰到那等過敏大片起疹的地步,便還是被人牙子盯上。
此刻那張絕美的容顏,再無半點遮掩地呈現在蕭厲眼前,他耳邊只能聽見自己擂鼓般一聲蓋過一聲的心跳聲。
她……竟是這般模樣麼?
那些從前便已竭力壓制的情愫,在這一刻彷彿更如野草般蔓延瘋長。
她望著他的眸色溫和依舊,卻又彷彿隔了重山萬水般渺遠,說:“我姓溫,單名一個瑜字,封號菡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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