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場了,你一會兒把藥喝掉,身上的溼衣……也最好脫下來,我給你烤乾,不然你的風寒只會加重。”
溫瑜抓著披在身上的那件氈絨斗篷,沒有即刻應聲。
蕭厲似知道她的顧慮,說:“我去洞外,你換好了叫我。”
冷雨雖沒瓢潑進洞外的石縫裡,可那葉隙間還是會滴水下來的,更何論外邊風大,他一身傷,比自己嚴重得多,只是仗著體格撐著。
他們如今被困在這裡,回頭他若是也病倒了,便當真只能在此處等死了。
溫瑜在他起身時道:“不用去外邊,你背過身去就是。”
蕭厲回過頭看著她,淺笑著問:“就這麼放心我?”
溫瑜沉默了一息,說:“一個把命都交給我的人,我為何不放心?”
蕭厲臉上那抹佯裝輕佻的笑,突然就有些維持不住了。
他抬腳朝外走去,只說:“換好了叫我。”
冷風在他掀開洞口的藤蔓時灌進洞內,吹得火光撲朔。
溫瑜垂眸看著溼透的裙襬在地上泅出的水痕,知道他是不願逾禮半分,她淺淺失神了一瞬,才解下身上的披風,褪下溼衣。
蕭厲抱刀靠在洞外的石壁上,任冷風灌滿衣袍。
身上每一道傷口都疼,可胸口那團跳動的血肉,卻仍如岩漿一樣滾燙,叫囂著不甘,翻滾著能將他一身皮骨都灼傷的野心和慾望。
他隔著這黑沉得恍若沒有盡頭的暗夜,側目眺望向無數崇山峻嶺之後的南陳。
他清楚那讓自己整顆心都扭曲到猙獰的恨意是什麼。
他在嫉妒。
嫉妒那個與他素未謀面的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