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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7 章(修)

完,一掣韁繩道:“如此一來,坪州以北的防線,就只有陶郡一處,這和翁主最初所想,差距甚大。”

範遠坦然道:“僅靠坪州這點兵力,想將陶郡、伊州、忻州三道鐵壁盡數收入囊中,那是痴人說夢。”

蕭歷神色一變,“什麼意思?”

範遠道:“咱們此番能成功突襲奪下陶郡,已稱得上是上蒼庇佑。翁主此舉,從一開始就只是在賭,若無法奪下陶郡,退回坪州也無妨,跟南陳結盟後,照樣樣可借南陳的兵力強攻這三府。但若是奪下陶郡,咱們後邊同南陳談判,就又多了一分底氣。”

蕭厲握著韁繩的手收緊,骨節隱隱泛白,問:“那為何……翁主還讓我們思索用一萬兵馬守白刃關的法子。”

當日溫瑜交給蕭厲去思索的問題,隨後不久

,範遠就召集軍中所有將領說了此事,讓他們一起獻策了。

蕭厲從那時候才知道,溫瑜並不是單獨吩咐自己一人去想對策的。

他心中雖有些微失落,卻也明白,若是要對付南陳,自然需集全軍的力量才行。

但範遠此刻的話,猛地讓蕭厲明白,其實溫瑜從來就沒有想過毀掉和南陳的婚約。

她的目標至始至終都沒變過,是他一廂情願地曲解了她的用意而已。

雨勢太大,範遠沒看清蕭厲這一刻的臉色,只答道:“中原亂了數月,南陳一直蟄伏未曾進攻,一來是有同翁主的婚約,他們屆時可同魏岐山一樣,打著替溫氏不平的旗號討伐裴頌,有翁主在,他們可比魏岐山更名正言順。二來麼,自然是強攻百刃關,他們自己也損兵折將,討不著好。翁主想要讓南陳答應她那些條件,必然還得威懾南陳一二,沙盤演兵,不費一兵一卒就模擬一場攻守戰役,讓南陳看清強攻的代價,自然是最好的法子。只是在未想出制勝之法前,翁主讓先別聲張。”

他看向蕭歷:“我可只告訴蕭老弟你了啊。”

雨水淌過蕭厲線條流暢的下頜,他似乎笑了笑,說:“原來是這樣。”

範遠覺得蕭厲的反應有點奇怪,但又說不上來哪裡奇怪,納悶了好一陣,才猛然想到,蕭厲是翁主的親信,但翁主並未告訴他這些。

他莫非是覺著翁主已不再器重他?

範遠心說那哪兒l能呢,翁主只是聽了一句他尋不到滿意的幕僚,便特意囑咐李洵得閒替他解解惑,但勿要聲張。範遠料想翁主或許是想磨礪蕭厲,才多次羨煞蕭厲得了個老夫子,都不曾說破。

他怕自己說的那些,讓蕭厲想偏壞了事,道:“翁主安排蕭老弟來軍中,想來也是打算培訓蕭老弟為將才的。為將者,每一仗的部署,都關乎著底下萬千將士的性命。翁主不曾說破那是沙盤演兵,便是希望底下將軍們都把那當做一場真正可能會發生的戰役去推演。”

蕭厲嘴角依然掛著笑,平靜道:“將軍說得在理。”

是他自己一開始不曾想到這層。

-

坪州。

“探子來報,咱們攻下陶郡的訊息傳出去後,忻州也在天明時分發兵攻向伊州。”

昭白在竹簾外捧著一封封公文念給溫瑜聽。

溫瑜近日用眼太多,看摺子時澀痛不已,已喚大夫過來針灸熱敷過。

大夫囑咐她少用眼,但諸多要事又需她拿個主意,昭白便替她念公文摺子。

她此刻一身梨花白的常服,雲鬢微綰,拿著剪刀修剪插在青瓷瓶中的梨花花枝,說:“意料之中。”

昭白換了一封繼續念:“一個時辰前送來的信報,押送陶郡官員的軍隊抵達城內還有二十里地,陳大人留在陶郡處理後續事宜,押車回來的是範遠將軍和蕭……蕭校尉。”

她還是極不喜蕭歷,唸到他時頓了一下,才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