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皋:“我已經查得清楚了,鐘相偽皇宮其實就是兩個大院子,四棟房屋和兩個大堂屋。”
一邊說話,他一邊抽出刀子在地上划起了地圖。
大家圍過去一看,都低聲道:“原來如此。”
其實,鐘相的皇宮行在在以前不過是一個地主的莊園,分為外宅和內宅兩個部分,形制有點像普通的寺院。外面是一座山門,兩排房屋,乃是所謂的文武百官日常辦公的地點。後面則是鐘相的寢室和家眷的住所。
牛皋說:“我已經查得明白,那地方駐紮有一個護教隊,五十人。”
牛皋手下計程車卒都鬆了一口氣,一個士卒笑道:“不過是區區五十人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一個衝鋒就拿下了。”
牛皋搖頭:“不可大意。”
那人不以為然,哼道:“賊子也沒什麼了不起,難不成他們還能比女真人還強?咱們可都是身經百戰的老卒,將軍你又有萬夫不當之勇,還能怕了他們?”
牛皋:“別小看他們,賊軍的護教隊都是在戰場上打出來的健銳,武藝高強。而且,他們人人著甲,裝備精良,咱們手上的傢什卻寒磣了些。”
聽他這麼說,大家看看了自己身上的兵器,面上同時露出苦笑。
原來,他們當初假扮流民加入摩尼教的時候,人人都是衣衫襤褸。別說鎧甲,能夠有一把割得動肉的大刀片子就算不錯了。
原本以為只要順利地混進摩尼教,怎麼也能得些補充。
可萬萬沒想到,這摩尼教窮得厲害。除了主力戰兵之外,像他們這種雜兵純粹就是消耗品。一碰到打仗,隨便發一把刀子或者一根木棍就趕上前線去了。
護教隊人人身上都穿著一具鐵甲,單靠自己手中簡陋的兵器,任你武藝高強,碰上了也是一邊倒的大屠殺。
牛皋看大家一臉的晦氣,低喝道:“你們擔心什麼,俺會讓你們平白犧牲嗎?你們死了不要緊,壞了軍使的大事,老牛我只能從這崖上跳下去自行了斷了。大家放心,我有個法子。等下我回去找楊么,問他要些兵器鎧甲,怎麼說老子也是大楚朝的古田侯,也有資格養親兵。等到兵器鎧甲到手,明日黎明咱們就動手。”
聽他這麼說,眾人心中歡喜:“如此甚好,只要有裝備在手,俺們還真不怕這些摩尼妖人。”
“各位兄弟,明日一早,咱們比試一下,看誰砍下敵酋的腦袋。”
衛回哈哈一笑,低聲道:“各位袍澤弟兄,若真砍下鐘相的腦袋,鐵兄弟絕對不會小氣的,一口肥豬的賞賜肯定是有的。”
“好,就這麼說了。”眾人哈哈笑起來。
衛回:“就這麼說了,殺鐘相賞豬一口;殺楊么者,賞羊一腔;還有,殺細妹者,賞一隻燒鵝,鐵兄弟,你看這麼好不好?”
眾人笑得更響。
牛皋心中突然一痛,狠狠地看了他一眼:“叫我牛將軍。”他緊緊地捏著拳頭,指甲都扎進掌心去了。
“你們這幾個在這裡做什麼,仗都打成這樣了,爾等想要臨陣脫逃嗎?”一個怒氣衝衝的聲音傳來。
眾人身上的冷汗同時流了下來,不約而同地伸出腳將地上牛皋畫的地圖抹掉。
牛皋霍一聲轉過頭去,就看到鍾子昂在一個將官的陪下走了過來。
這個將領正是負責連雲寨第一道防線的大將夏誠。
牛皋自然是識得他們的,忙上前拱手:“見過太子殿下,見過夏誠將軍。”
夏誠和楊么私交甚好,也佩服么哥的氣魄和才幹,客氣地朝牛皋點了點頭:“見過古田侯。”
鍾子昂忌楊么極甚,冷哼著問:“原來是你,大半夜的,你來這麼做什麼?”
牛皋:“稟太子,臣不是太醫嗎,帶了手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