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旁的林豹不禁哂笑道:“靠,哪有這樣做生意的。”
葉進抬手製止了他,卻靜靜地端坐了下來,凝視著這些栩栩如生的木雕,不言語了。
“好,下手刀刀有神,單看如此的手藝,前輩足以堪稱是頂級大師了。”葉進目光閃動,凝視著這一尊尊栩栩如生的雕像和旁邊運刀飛刻的老者。
老者的脊背忽然挺直了,四平八穩地端坐在原地,一雙粗糙的大手宛如老松,指肚上佈滿了銅錢厚的繭皮。
他左手中握著一塊手臂粗,半尺長的松木,右手則拈著一柄雪亮的刻刀,凝神不語。
忽然他手一動之下,短短的刀鋒仿如流水一般飛速遊動了起來,松木上發出輕微的哧哧聲音,無數細碎的木屑應刀而落,轉眼之間一尊栩栩如生的雕像已然在他手中生成。
而在老者運刀雕刻的時候,他脊椎迅速運轉著,似乎在推動者手臂的力量一般,運轉的不是手臂上的力量,而是全身的力量,堅硬的松木宛如泥巴一般塊塊脫落了下來。
單單是看他運刀時行雲流水般地動作,幾乎就是一種純粹的享受一般。
兩人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則老者下刀,一言不發。
半晌,老者滿足地吁了口氣,丟下了手中的刻刀。
葉進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的雕工,嘖嘖讚歎道:“庖丁解牛,不外如是,不外如是!”
老者訝異地抬頭看了他一眼,葉進隨即整了整衣服,恭恭敬敬地向他行了一禮。
這樣一位技近乎道的大師,值得他行禮一拜。
“庖丁解牛,又算得了什麼?”
老頭毫不理會地繼續動刀,雕刻完畢之後,這才緩緩地睜開了眼皮,看了他一眼,隨即哼了一聲,語氣之中帶著高高在上的傲氣息。
“你也懂得木雕?繪畫?”
“不懂,但我喜歡這些木雕中的神韻,短短片刻,就將一段普通的松木化腐朽為神奇,此等技藝,已經近乎道矣。”葉進捏起了一尊木雕,嘖嘖地讚賞道:“刀下已經顯出了前輩的風骨,威武不屈,貧賤不移,富貴不淫,大師風範,沒有絲毫的煙火氣息,可惜,可惜……”
葉進輕輕地放下了手中的木雕,不禁搖了搖頭。
老者眼皮霍地一抬,問道:“可惜?可惜什麼?”
“這些木雕雖好,下刀都是獨具匠心你,但卻是仍舊是凡間俗物,刀工還沒有達到那種渾然天成的氣息。”
老頭轉過身來,放下了刻刀,望著他,久久不能做聲。
葉進笑了笑,掏出了一疊金票:“老人家,是我失言了,這些雕像我都買下了,這是十萬兩金票,請笑納。”
老者垂目看了一眼金票數額,冷笑道:“我的這些木雕就值這麼多麼?”
“老前輩,您的這些作品,若是放到了玉京城,只怕是百萬金也難求,可惜晚輩身家不多,出這個價格,只怕是佔了前輩的大便宜。”葉進笑了笑道:“可是放在這西雲城中,只怕也是珍珠埋入沙礫,還請老先生不要嫌棄。”
“的確是如此,罷了,既然是個明眼識貨者,賣你也不算虧了。”老頭的臉色緩和了下來,收起了這疊金票,負手打量了他一番,點點頭道:“算你小子還識相,也罷,天色還早,有沒有興趣到老夫的蝸居一敘?”
“求之不得,叨擾前輩了,前輩請。”葉進恭聲道,隨即對身旁的林豹吩咐道:“把這些雕像小心收藏好,放到紅顏樓我的私宅中。”
“遵命,師兄!”林豹雖然有些驚愕,但還是點頭收起了這些看似桃木根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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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的住處就在城北的貧民區裡,一個兩三丈方圓的院子,院裡一棵形狀盤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