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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亭。

白雪渾然不顧旁人駭然的目光,溫柔的替懷中人整了整妝容,梳理好頭髮,輕聲道:“歌兒,這裡是我心相印亭,不須言,彼此意會。”

但見我心相印亭前有石欄,白雪憑欄瞭望,湖中三石塔亭亭玉立在眼前,廣闊的湖面與遠近景色也歷歷在目。

再看九曲橋東,隔水與一堵白粉短牆相望。牆兩端了無銜接,形若屏風。但粉牆上開啟四隻花飾精美的漏窗,牆內牆外空間隔而不斷,相互滲透。牆外遊人熙熙攘攘,牆內卻幽雅寧靜,咫尺之間兀自大異其趣。

“咦~!格勞棺抱了個系屍。”忽然身邊有人驚撥出聲,大駭道。

“真的是死人啊!”

餘歌已經死去超過六個時辰,面色早變,細心的人只需多看幾眼不難發現。

“居然有人抱著屍體來遊湖,實在噁心……”

“格噁心的呀!”

“日不日有毛筆地!”

生硬刺耳的杭邦話扎入白雪的耳朵,無端挑起了他心中沸騰的怒火,只見他騰身而起,橫腿一掃,已將亭口一株兩寸左右粗的楊柳樹攔腰掃斷,血紅眼,殺氣佈滿顏面。

“一盞茶時間,誰還留在此地,殺無赦!”

“嘩啦”一轉眼方才罵咧咧的民眾都跑光了,來遊玩的大多是普通百姓,誰的腰也不敢自比那棵楊柳樹,眼見這人懷抱屍體,滿面殺氣只怕肯定是殺人越貨的江洋大盜,尋常人哪還敢多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趕緊走。

“好了,這裡安靜了,只有我們兩個人……”白雪眼中血色一閃而沒,痴痴的抱著懷裡人亭中古廊坐看西湖。

看著天色由明轉暗,杭州五六月的天剛下完雨,依然是一大片的雲朵連線著一大片的雲朵,白雲如被淡墨染過,整片天空都是淡墨色的雲朵。

“江南,多雨的江南。”

“為何江南總是這麼多雨,難道多情的總是最容易受傷的。”

“歌兒……”

白雪無數次的想過他和餘歌相逢後的情景,那是甜蜜而愉快的場面,可惜,現實總是太殘忍,他們相遇後只有爭吵和仇恨,更可悲的是不過半天便不得不分開,而這次的分開是永遠的,從此天上地下,碧落黃泉再也不相逢。

“歌兒!!”白雪厲聲高呼,聲厄雲霄:“你在哪裡!我不准你離開我!”他橫抱冰涼的屍體,仰面問天,卻只換得兩行清淚滑落嘴角。

“當你途徑我的盛放,請停留……”伊人已去,不再盛放。

“鋒”的一聲,寧靜的湖面上競晌起了一片琴聲,琴聲錚錚妙音天下,聽來中衝平和,娓娓道來,和這淡靜的西子湖天人交融,名湖才子,一時間竟分不清何者是琴,何者是湖。

白雪冷然向琴聲傳來處望去。

煙水迷濛中,湖上竟泛來一葉孤舟。

孤舟上盤膝端坐個身穿洗的泛白的靛青色秀士服的青衣男子,正在撫琴。水天相映下,只見他日如朗星,唇紅齒白,面目姣好可鬢角依稀能見花白頭髮,只是神情灑脫,自帶了一段風流。

他全身上下衣裳剪裁得體,簡潔乾淨,竟無一絲一毫配件修飾,在這南國江南秀士才人似乎不帶一些玉佩掛件,便不能讓人看出他是個溫潤君子一般,豈知真正的儒雅氣質是從內心發出來的,又豈是一些可笑的外在配件能裝飾的,而他無疑便是天生的王者,生來便是上天祝福過的寵子。

白雪望了兩眼,已經認出這個青衣男子便是那日在荒廟中與他飲酒和曲的青衣人,他緊皺的眉頭疏開一些,心中暗想這次是巧遇還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那青衣男子右手“嘩啦”一掃琴絃,木然而至,琴聲一頓,高聲道:“故人相見,可否上舟一敘!”

白雪微嘆一聲,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