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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親。有句話,問了你別惱,聽說你命裡克妻?”

秦鎮身子猛地一震,該來的,終於來了。

自打下定決心求娶宋青葙,他就在為此事煩惱,也懊悔過無數次,怎麼當初就那麼不長腦子,一衝動釀成千古恨,如今該怎麼解釋?

他暗暗攥緊拳頭,竭力平心靜氣地回答:“以前年紀小犯糊塗……我,我會原原本本跟宋姑娘講清楚,以後決不會……”眼角瞥見桌上的字據,張口咬破食指,在字據上按了個血紅的指印。

大舅母嚇了一跳,卻沒動聲色,依舊淡淡地說:“把你的庚帖留下,我找人合合八字,三天後給你信兒。”

自扁擔衚衕出來,秦鎮抹抹額頭的汗,打馬往三聖庵跑去。

克妻的事兒,他要當面對宋青葙講。

第35章 絕處逢生

三聖庵門前停著數輛馬車和三五頂轎子,秦鎮狂熱的心漸漸沉靜下來。

每天到這裡來拜佛的女子無數,他不能就這麼不管不顧地闖進去。

站在參天的古樹下,遙遙地看著那排屋舍,小心地一間間窗子數過去,果然,宋青葙的那間是關著的。

乍暖還寒的天氣,她那般纖弱,定是受不住涼風。

秦鎮痴痴地望一會,突然想起什麼般,急匆匆地趕回望海堂,鋪開一張紙箋,就著之前剩餘的殘墨,蘸了點水,提筆在紙上寫道:我是秦鎮。

思量片刻,再寫幾個字:我會對你好。

筆尖顫抖著,小心地劃過紙箋,秦鎮只覺得胸中藏著千言萬語卻無從說起,猶豫半天,又加上了自己的生辰八字。

她那麼聰明,應該知道自己的意思——他並非命裡克妻。

此時,已近黃昏,夕陽的餘暉將西天的雲彩暈染得絢爛無比,庵堂穿來渾厚沉重的鼓聲,層層蕩蕩地迴響著,不久便是悠長久遠的唱經聲。

秦鎮尋個僻靜處,辨明方向,掏出柄飛刀擲了出去,飛刀連同紙箋穿過枝椏,顫悠悠地釘在窗欞上。

窗扇很快被推開,有個丫鬟模樣的人探出頭,警惕地四下張望片刻,拔下了飛刀。

宋青葙接過碧柳遞來的紙箋,只看了一眼,俏臉立時漲得通紅,甩手將紙箋扔了出去,“難怪世人都說秦鎮輕薄無行,這般私相授受,算什麼?”

碧柳疑惑地撿起來,“咦,還有生辰八字,要不……我去請慧真師太合合八字?”

宋青葙恨道:“你也這麼不著調,男不親求,女不親許,哪有姑娘家拿著男人的八字去合的?快,趕緊燒了。”

碧柳點燃油燈,紙箋剛燒了個角,就被宋青葙一把奪了過去。

“你想想,這字是不是見過?跟上次寫著鄭德顯的相好是男人那張紙的字型一樣?”宋青葙急切地問。

碧柳端詳半天,為難道:“我也就認得幾個字,哪能看出字型是不是一樣?”

宋青葙攥著紙箋,心“砰砰”地跳,秦鎮到底是誰,為什麼送上次的紙條,為什麼突然上門求親,又為什麼寫這封信?

想到,接二連三地與灰衣人偶遇,宋青葙竟有個大膽的猜測——秦鎮會不會就是那個總穿灰衣的人?

宋青葙轉身問道:“你剛才看到送紙箋的人沒有?”

“沒看見,”碧柳拿起飛刀比劃,“周圍都是樹,天色又暗,看不清楚,而且我估計扔飛刀的人定在十丈開外,那就更沒法找了。”

宋青葙聞言,默默地將紙箋燒成了灰燼。

轉過天一早,鄭德怡果真來了,還帶了兩匣子點心,盛點心的匣子是梧桐木做的,刷了層清漆,盒蓋右上角有個紅色的印戳,寫著兩個小篆——良木。

鄭德怡見她注意到匣子,解釋道:“是演樂衚衕去年剛開的鋪子,做得很精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