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
葉昊寧的神色在一瞬間變得有些古怪,板著面孔鬆開手,“時間快來不及了,動作快點。”徑自背過身
去換鞋,心裡想卻是,怎麼可能告訴她,原本自己是真沒打算出門的。但只恐怕兩個人單獨出去吃飯,更是
不可能的事。
聚餐的地點是他們慣去的酒店,方一推門,屋裡的五六個人便同時望過來,齊刷刷的目光,其中一人說
:“就差你們倆了。服務員,上菜吧。”
在很久之後肖穎想了又想,才發現自己與葉昊寧其實還是有許多共同點的,比如許一心說的喜新厭舊,
又比如,他們同樣顧及面子。
在關係徹底破裂之前,無論人後如何嘲弄冷戰甚至用某種特殊暴力解決問題,但至少在人前,總是維持
一副平靜和睦的樣子,十分有默契。
所以,她的朋友,和他的朋友,誰都沒有對他們的婚姻產生過猜疑。
張斌就是葉昊寧的朋友,嚴格地說,還是發小。
而肖穎在與葉昊寧認識的不久之後,便在一次聚會上見過他,那時留下的最深刻印象卻是,花天酒地無
一不精的風流人士。
誰知如今也訂了婚,未婚妻乖巧漂亮舉止文雅,完全大家閨秀模樣。
可是肖穎卻總也忘不了當初張斌立下的豪言。
那天恰好一群人喝高了,她趕去的時候,連葉昊寧似乎都有了醉意,靠在昏暗的沙發一角閉目休息。
而張斌就拉了拉她的衣襬,示意她坐下,然後雙眼迷濛地沉吟半晌,才說:“那小子真不仗義!……忘
了我們以前說過什麼了,居然閃電結婚……”又罵了句髒話,口齒不清。
他口中的那小子,自然是指葉昊寧,肖穎只覺得好笑,隨口就說:“你早晚也有那麼一天。”
“……別!”張斌大手胡亂一揮,幾乎扇到她的臉,半睜著眼輕蔑而又豪氣萬丈:“婚姻是墳墓……本
人怎麼可能自尋死路!……那是傻子才幹的事……”
結果回家的路上,肖穎揚著唇角靠在車窗上,冷不防聽見身旁傳來聲音:“說我是傻子,你就這麼開心
?”聲音慵懶緩慢,帶著微啞的磁性。
她回過頭,很驚奇:“你居然聽到了?”
葉昊寧看都不看她,兀自閉上眼睛,車外霓虹在他清俊的側臉上不斷劃過,形成交錯的光影。
“我發現你怎麼那麼能裝啊?”她坐近了推推他,“明明清醒著,還偏要裝睡,知道自己有多沉麼?我
都快被你壓死了。”
他輕哼一聲,其實呼吸裡還有明顯的酒氣,胸口也沉悶,晚上是真的喝多了,但還不至於不省人事,所
以聽完她與張斌毫無章法的對答,竟然覺得無奈又好笑。
與一個明顯不清醒的人說話,居然還那樣有興致,這種事估計也只有肖穎做得出來。
那晚深夜,他將她壓在身下,她在意識全面崩潰之前,努力捉住最後一線清醒的光明,含糊地問了句:
“你呢?……為什麼願意進墳墓?”
但是沒有聽到回答,便被帶入另一重美妙而熱烈的世界,再也容不下任何思考。
婚姻是愛情的墳墓,似乎很多人都這樣說,然而那時候的肖穎卻並不認同,甚至更早一點的時候,她還
是十分嚮往著與愛人一道共赴禮堂的。
只不過,這個愛人,她始終以為會是陳耀。
但他最終還是離開了她。
分手的時候正是入秋時節,空氣裡還殘存著漫長夏日中僅剩的一絲奧熱,稍微動一動便仍舊可能流汗,
可是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