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沒有多長時間,郝連梵卻覺得時間像是過去了很久一般,自從徹底陷入黑暗以後,他心裡的那種激動便徹底消失了個無影無蹤,明明知道安靈兒一定就在身後。
卻還是會覺得害怕。
他是一個沒有安全感的孩子。這是不可否認的、
所以,剛剛出了洞,他就迫不及待的撥出一大口氣兒,隨即,便仔細打量著安靈兒家的院子秈。
院子不大,十幾平米的樣子,小木屋上還掛著一些沒來得及收回去的玉米,角落的位置有一口井,看上去,年代很久了。
四周零零散散的種著一些他不知道名字的小花,開得很好,但是在月光下,不太看得清楚顏色。
“走,咱們回去!”安靈兒終於出來,執起郝連梵的小手將他往家裡拉。
“院子裡的都是什麼花?”他很好奇,在他們家,只能看到牡丹,月季,蘭花菊花等等比較大氣名貴的花,像這麼小的,郝連家沒有。而他郝連梵,到現在也從未出過自己家門,所以他沒見過除了院子以外的風景、
“開粉色花朵的那個是格桑,黃色花朵那個是野菊,紫色那個是薰衣草,毛茸茸那個是狗尾巴草,風一吹就散的是蒲公英……”
安靈兒一邊說一邊將郝連梵往家裡拉,郝連梵被說得很是心動,他想,等明日天亮的時候,他一定要好好看看這些花兒。
還要,好好呼吸一下這外邊的空氣,郝連家的那個,郴州而煩躁,壓得他透不過氣兒來。
安靈兒家沒有夜明珠,他看見她摸索了一陣才拿出一盞很是陳舊的油燈,小小的兩個很快便佈滿了整個屋子,小屋子也很簡單,只有兩個房間,一目瞭然,裡面的房間裡有兩張床,外面的屋子只有一個灶幾個凳子外加一張小桌子。傢俱很簡單,也很少,及不上他們郝連家的百分之一。
不,是萬分之一……
家是很簡陋的,讓郝連梵奇怪的是,每次見安靈兒的時候,她穿的衣服,雖然算不上最好的,但也不差……
“你先坐,我去給你燒水,你先洗一下,擦了藥在換乾淨的衣服……”
“不過,家裡只有我的衣服,你不介意吧?”安靈兒將他拉在床沿坐下,隨即說著。
“當然,謝謝靈兒姐姐。”郝連梵笑得可甜了,順從的坐下,身上的血都已經沒有在流了,不過衣服已經被打得破破爛爛的,血黏在身上很是難受,有乾淨的衣服穿就謝天謝地了。他又怎麼可能嫌棄呢、
聞言,安靈兒終於放心,笑笑,說了句你等著便去外面抱了柴火,又去井邊打了水,之後,又拿出浴桶往裡邊加了些冷水,等熱水燒開以後兌了,便又仔細試了水溫才叫郝連梵脫衣服進去。
身上到處是傷,哪兒能真的進去呢,那不得疼死。
想到這個,安靈兒又暗自責怪自己太粗心,便又去找了毛巾,可是,待她做好這一切之後,郝連梵居然還沒脫衣服。
她那個急喲,“這麼傻站著做什麼,還不快點,傷口再不處理,只怕會感染了!”安靈兒皺眉,爹爹平日會一些醫術,她也多少知道一些。
“靈兒姐姐,可不可以讓我自己來?”只見郝連梵紅了一張小臉,踟躇著。
“……你確定你自己可以?”安靈兒只覺得好笑,大家都是女人,他怎麼就這麼彆扭呢?再說了,五六歲的孩子,身子也沒什麼可看的啊。
“……可是,我還是想要自己來,靈兒姐姐可不可以先去外面?”果然,郝連梵眉頭一皺,卻還是堅定的想要自己來。
“呵呵,真不知道你在彆扭什麼,喏,衣服放在這裡了,我先去外面,要是一會兒你自己擦不到,記得叫我!”安靈兒好脾氣的笑笑,從小櫃子裡翻出一件衣服放在床沿。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