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進了門,就看到唐明蓋著薄毯坐在沙發上,腦袋上依然帶著白紗布,看到他們幾個,唐明臉上立刻綻開笑意,擺手招唿:“快進來。”
何安安一邊往裡走,一邊轉頭打量,感覺唐明家裝修的跟高檔酒店似的,邊邊角角瞅著挺高檔,不過沒有什麼家的味道。
幾個人挨在一起坐在沙發上,中年女人送過來飲料和零食就離開了。
唐明介紹:“她是玲姨,我家保姆,我爸沒下班呢,我媽出去辦事沒回來。”
孫從安從進了門就一直很沉默,唐明狀態不太好,臉上沒有血色,嘴唇蒼白,他家裡供暖不錯,剛才的玲姨穿的是單衣,唐明卻套著高領毛領身上還蓋著毛毯。
何安安也留意到了,她率先問唐明:“你這幾天怎麼沒來上課?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唐明頓了頓,目光從三個人臉上一一滑過,在看向孫從安時,眼中明顯閃過一絲掙扎。
他悶悶的說道:“我在醫院複查來著。”
“複查?”樊學智看向他額頭的傷口。
唐明低低的嗯了一聲。
半天,才抬眼說道:“我,有先天性心臟病,之前去國外保守治療了兩年,前兩天去醫院複查,醫生說病情有些加重,需要手術。”
“什麼?”一直沒吭聲的孫從安在聽到這話時,騰的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一臉的難以置信:“怎麼會這樣?”
唐明看向他,苦笑:“我父母已經去過學校,給我辦理好了休學手續。”
孫從安搖頭:“不可能,那之前你還和我打架?”
唐明臉色變了,似乎在拼命壓抑著什麼:“我那時候也覺得不太舒服,後來提前離開吃了藥,才壓了下去。”
何安安設想過很多唐明沒來上課的原因,卻從來沒想過他竟然會有先天性心臟病。
何安安:“難怪我初中那會後來就沒再見過你。”
唐明嘆了口氣:“嗯,我初中就唸了半學期,後來出國保守治療,參加的一對一補習考上的一中。”
唐明說完,看向孫從安,兩人四目相對,臉上表情複雜難辨。
何安安看到了,伸手拉住樊學智,問唐明:“你臥室在哪裡?我們去參觀一下。”
唐明明顯愣了一下,他看向何安安,就見她輕輕眨了下眼睛,他心下了然,感激的笑了笑,伸手指向二樓:“左側第一個房間。”
何安安拉著樊學智去了二樓唐明的房間,單獨留下唐明和孫從安。
唐明的房間特別寬敞,比何安安的臥室要大的多,黑白格調的設計看著還挺前衛,是唐明的一貫風格。
何安安跟樊學智倆人一起搭著床邊坐下,都沒什麼心情參觀。
樊學智拉住何安安的手,輕輕握住,掌心溫熱,指尖冰涼。
何安安知道唐明有病的這件事情對於樊學智打擊也挺大,兩人以前還一起拼過籃球,打過架,唐明那樣的身體,到底是怎麼想的,他竟然敢這樣折騰。
樊學智突然把腦袋壓低靠在了何安安肩膀上,他這兩個月一直沒剪頭,半長的頭髮支支稜稜戳在何安安脖頸間,扎的有點癢癢。
何安安伸手輕輕在他腦袋上面揉了兩下。
樊學智悶哼一聲,語調低緩,帶著壓抑的惋惜和低低的沉痛。
何安安看著躺在自己肩頭,跟只受了傷的大獅子狗似的樊學智,心裡頭也挺不是滋味,既同情唐明,又心疼身邊這個有顆柔軟心腸的男人。
何安安又揉了揉他的腦袋,才鬆開手:“別難過了,唐明剛才不是說了麼,他現在需要手術,既然醫生能給做手術,就說明不是完全沒有希望。”
樊學智不吭聲,一動不動。
何安安只得繼續哄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