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同猛的站起,臉色變得異常難看,看著郢成藺逋叱,頗有些色厲內荏的說道:“郢成藺逋叱大人,你你………你不能這樣做,我大宋趙相公不會………”
郢成藺逋叱冷哼一聲,打斷皇甫同的話,說道:“曹將軍是曹彬的兒子,你若是趙普的兒子,我自然不會把你怎麼樣,可惜你只是趙普眾多門客中的一個,而且這背後若是沒有你的推手,我當初又怎麼會帶大軍來攻蘭州,如今又怎麼會落到如此地步。我不殺你,而是將你交給祥符國的人,再適合不過了。”
皇甫同臉色慘然一片,一屁股坐了下去,曹瑋和皇甫同雖然這些天為了同一個任務而辛苦,可是兩人沒有任何交情不說,曹瑋對趙普及趙普門下這些整天玩弄陰謀詭計的謀士頗為厭惡的。此時自然不會出言去求請,更何況曹瑋很清楚他即使求情也沒有用,甚至他雖然因為自己身份暫時保得一命,但他很清楚等郢成藺逋叱真正到了最後生死存亡時刻,郢成藺逋叱會毫不猶豫的將自己交給祥符國的人,以作為一些談判的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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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二十四日的清晨,便在朱雀軍團帶人圍困蘭州的北城之外,常破刀看見兩個吐蕃人身著白衫,身上沒帶任何兵器,被人從城上以吊籃放下,然後步行至常破刀大營外,朝著裡面喊話,聲稱自己是郢成藺逋叱的使者,要求面見鄧崇軒!
常破刀一面止住打算往城下射箭的部下,一面連忙派人向鄧崇軒請示,得到允許之後,才派人將這個兩人押進大營。
被部下帶到面前,常破刀才看清楚其中一人是一名漢人中年書生,另外一人則是一名神色沉穩的吐蕃人,這名中年書生的雙手被繩子綁著,繩子的另一頭在那吐蕃人手中。
“我是為城中十六多萬貴國百姓而來!”這個使者一到常破刀眼前,便用一口流利的西北一帶漢話,如此宣稱。
常破刀冷冷的看了兩人一眼,沒有接話,只是按照鄧崇軒的命令,他親自護送著這一奇怪的吐蕃使者組合,前往中軍鄧崇軒大營。
常破刀知道鄧崇軒還要派人去請青龍軍團軍團長張大為,這個過程需要一些時間,因此他故意不緊不慢的走著。
這麼著花了好一陣功夫,他才終於將吐蕃使者送至中軍大營,他到達之時,遠遠便看見在中軍大營外,一隊隊虎背熊腰的將士,挎劍持戈,盛陳兵甲,一片肅殺之氣,心知鄧崇軒必已準備妥當,這才帶著兩名吐蕃使者步行進了鄧崇軒的帥帳。
走進朱雀軍團中軍大帳近處,肅殺之氣更重,帳門口兵卒,皆是凶神惡煞一般,彷彿立時便要將吐蕃使者生剝活吞了。常破刀悄悄斜眼打量吐蕃使者,見那名吐蕃人一臉沉默,一臉的不以為意的樣子,但那名漢人書生卻是臉色慘白一片。眼珠子亂轉,顯然正在急速思考脫身之計。
常破刀不認識皇甫同,禁不住便猜測兩人之間的關係。此時王超早已披甲持劍,站在大帳門口,看著常破刀帶著兩人過來,目光掠過吐蕃使者,定在皇甫同身上,臉上殺機瞬間滔天,說道:“你便是皇甫同,你該死。”
吐蕃使者依然面無表情,皇甫同臉上一片死灰,他現在已經不想著能夠活命,只想著能夠死得痛快一些。
吐蕃使者在帥帳面前頓了頓,揮了揮袖子,牽著皇甫同大步跨進廳中。
常破刀不動聲色的跟在王超身後,進了鄧崇軒的帳篷中,便見自家軍團長鄧崇軒和剛剛從城南快馬趕到的青龍軍團軍團長張大為分坐兩邊陪座,而坐在中間的卻是一位三十多歲中年男子。看鄧崇軒和張大為的神色表情,以二人軍團長的尊貴身份在此人面前差了不是一點半點。要知道,以軍團長的身份,在祥符國那是真正的高層,且實權人物。身份地位能夠超過一軍軍團長的在祥符國不會超過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