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別人,你那種拿法,不是太糟糕了嗎?」她指著鈴木的桌子。
鈴木只拿了兩盤,一盤盛著麵包,另一盤裝著優格。
「那種東西,到普通的商務旅館就吃得到了,你瞧不起飯店自助餐嗎?」她責備鈴木太過隨性的食物取法。
「我早餐吃得狠少。」
「太浪費了。」她甚至露出一種面對罪犯般的輕蔑眼神。「明明就有這麼多料理,也只能不客氣地拚命吃了啊。」
也只能做了啊。現在一想,從邂逅的最初,她就這麼說了。
後來鈴木起身離座時,看到她臉色蒼白按住肚子,盤子上的料理還剩一半以上,食物山只被挖掉了一角。「欸,你想不想吃這個?」她完全忘了剛才威風的宣言似地,對鈴木說。
「妳反省了嗎?」
本以為是一對一決勝負,誰知不知不覺中變成了一對多,寡不敵眾啊。」
「哦,是嗎。」
「總覺得要是能把這些全吃掉,每天不愉快的事似乎也能一起消化。」她的表情嚴肅,看起來狠痛苦。鈴木回答:「消化食物跟消化問題是兩回事。」
一個月後,兩人正式開始交往,一年半後結了婚,蜜月旅行去了西班牙,在飯店用自助式早餐時,她又做了一樣的事。「我總是一對一決勝負的。」
人總是重蹈覆轍呢,鈴木再一次體認到。
「自助餐……飯店附的早餐那種?」
「對,就是那種,而且正是在飯店的餐廳。」
「你在拿料理的峙候順便追求夫人嗎?」
「說不上追求啦……」
「喏,今天在這裡拿到契約的話,尊夫人也會狠開心吧?」小堇用天真的語氣大剌剌地說,但鈴木不覺得不舒服,反而因為妻子已經過世,違背了她的期待而感到抱歉。
電話響了,又來了。
「對不起,我接個電話。」鈴木拿出手機,站了起來。「或許是她打來叫我別吃義大利麵了,快點回家。」他半開玩笑地說。不過雖不中亦不遠矣,電話是比與子打來的。
他出到玄關口,把電話湊近耳朵。
「快回來!」比與子的聲音像剌一樣射了過來。
「簡直像在呼叫男朋友。」
「有閒工夫開玩笑,就快點回來。怎麼樣,查出來了嗎?那男人是推手嗎?究竟還要我問幾次才行?總之,你快回來,告訴我們人在哪裡。」
「還不行。」鈴木覺得自己像個一直解不出數學題目的低等生。還沒,我還解不開,可不可以饒過我?「我還需要一點時間。」他懇求著,現在也只能拖延時間了。
「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要查出來不用花那麼多時間吧。夠了,就認定那個男人是推手,反正我們不是警察也不是法官,只要把可疑的人一一抓來懲罰就行了。有嫌疑,就有罪。總之,你快回來,就算先說明經過也好。」
「回去以後,你們會用蠻力逼我招供吧。」
「你以為我們這麼野蠻嗎?」
「不是嗎?」鈴木目瞪口呆。
「怎麼可能?這對我們又沒好處。」
「那兩個人平安無事嗎?」鈴木想起來,問道。
「誰啊?」
什麼誰啊。「昨天妳用藥迷昏,搬到車上的年輕男女。」那個長得像我學生的青年。喏,那個要繼承父業當木匠的學生。
「哦,沒事沒事,他們好得狠。」
「聽起來像在騙人。」
「真的啦。那兩人現在監禁在總公司。」
「監禁?」
「應該說軟禁吧?畢竟又沒用鏈子綁起來。那兩人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