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看著文曉身上純白的T恤和卡其色的短褲開始思考起來。
自己和文曉這麼多年的相處下來,文曉似乎總是在這種淡淡的顏色裡徘徊。淺到發白的灰色,淺到發白的卡其色……
文曉在林暮眼中像是一個缺乏鮮豔色素的存在,偶爾在冬天,也才有些濃重的化不開的黑色出現。溫和中,似乎有著蠢蠢欲動的情緒被壓抑在下的感覺。
“白色?”林暮試探性的問出,在看到文曉那沒有一絲表情波動的臉後連忙改口,“不對……是黑色。”
文曉側著看向舞臺的頭轉了回來。
“真遺憾,我喜歡紅色,正紅色。”
聽到文曉的回答,林暮驀然想起他們當年還只是初中年歲的時候,第一次的相遇。
正在排練的林暮在舞臺上拿著社團新發下來的劇本,社團的前輩在為正在排練的社員介紹著社團新入社的文曉。
文曉在舞臺下一臉漠然的看著他們排練,沉靜淡然的樣子一點都不像是一個比林暮還小了一歲的少女。包括劇本中的文字,儘管能感受到由於閱歷而限制的稚嫩,但也可以感覺到不屬於同齡人的文筆風格。
林木記得,當時在前輩做完介紹後,文曉走向自己所說的第一句話。
‘這條裙子很配你,很漂亮。’
而當時的林暮穿著的則是社團的一套戲服,裙襬處卷著寬大的荷葉滾邊的長裙,一身鮮豔到刺眼的紅,金色與黑色的絲線在領口、袖口、前襟的部分勾勒出簡單又精緻的花紋,
“好吧,我答錯了。”林暮揉揉額角深吸一口氣,“那我的下一個問題是,我的手機號碼是多少,兩個號碼都要說,不可以看手機。”
文曉聞言微微皺了下眉頭,一副在努力想起什麼的模樣。
“怎樣?答不出來了吧?”林暮得意的笑道,在現今這個一切都靠手機記錄的時代,每個人除了自己的號碼之外,能記住其他人手機號碼的簡直少之又少。就連林暮自己也是,有時候稍不留神連家裡人的電話都會記錯。
但是讓林暮沒想到的是,文曉只是在片刻的思索後,就報出兩串手機號碼,還沒等林暮做出反應,文曉又報出一個號碼。
這個號碼沒有手機號十一位那麼長,只有七位。林暮乍一聽覺得有些陌生,但是暗自念過一遍之後,林暮反應了過來。
這個七位號碼是在高中時林暮在學校附近租的房子裡的座機號碼。
“我不喜歡數字,也不喜歡背手機號碼之類的東西。”文曉靠在椅背上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中透明的玻璃杯,“但是我還是記下來了,雖然不多,但是你的手機號,還有我爸媽的手機號我都記得非常清楚。可笑的是,我連自己的號碼都記得沒有這麼順溜。”
“你已經輸了,林暮。一共每人五個問題,你答錯了三個,我答對了三個。就算後兩個問題你全答對,或者我全打錯,也還是你輸。”
隔著玻璃杯,文曉的笑容在林暮眼中被玻璃杯和其中的液體變得扭曲又怪異。
“我覺得你這個遊戲簡直就是在諷刺我。”林暮低聲說道,心中的躁意越來越重。
“是嗎?不過願賭服輸哦,現在你應該履行我們之前的約定了不是?”文曉無視了林暮顯而易見的情緒,那一直掛在臉上的淺笑又恢復了過來,“只不過,你知道嗎?”
“知道什麼?”林暮下意識的反問。
文曉笑著起身,從錢包裡掏出兩張泰幣壓在玻璃杯下向外走去。
林暮一愣連忙起身跟了上去,他沒有錯過文曉在擦過她肩側的那一句低語……
“林暮,你大概連我喜歡聽什麼歌都不知道吧。”
不是質問,只是淡淡的陳述。
而林暮竟然發現,自己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