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深不可測的智慧暗暗佩服:“剛才只是惑敵之劍,想不到崑崙兄不動如山,令我範某接下來的佈置頓成兒戲,佩服。”
“漢人多謀,確令我大開眼界。範兄剛才那騰龍一劍,我如果用除了明玉劫的任何招法迎擊,所有後招都會落入範兄掌握。當我以為天山捨身劍法不過如此的時候,那飛崖神劍破空而來,叫我如何抵擋。”天魔微微一笑:“範兄,紫某對於這套劍法越來越好奇了,不如痛痛快快使將出來。”
“崑崙兄相求,敢不從命。”範青麟眼中精芒一閃,閃電般一劍朝著天魔的脖頸抹去。
這一劍輕輕巧巧,既無兇猛的氣勢,更無靈活的變幻,只佔了一個快字。
天魔卻雙眉一抬,身子宛如鬼魅般往後退了半步,小心地讓開了這一劍。
範青麟的這一劍橫空而過,發出尖銳到了極點的破空之聲,掠過天魔剛才站立的地方,一陣雷霆般的炸裂之聲轟然傳來,該地的石板全部化為極細的齏粉,漫天揚起,灰濛濛的一片,彷彿突然下起濃厚的迷霧。
範青麟就在此時身子拔地而起,瘦小的身子如彈丸般電射向碧藍的天空,松紋劍的青芒在他手中似火焰般越漲越洶湧,於他到達這一縱越的頂峰之時,隨著一聲驚天動地的爆喝,一道青芒宛如九天長虹,瞬間貫穿了四、五丈的空間,向著天魔站立的地方。
青芒穿過的地方,沿途炸聲不斷,灰土飛揚,聲勢之驚人,便是那青鳳堂主重生,再次使出她那招牌的疾風八陣圖,也不過如此。
天魔的身影完全被灰土的迷霧和漫天青芒裹住,消失不見。
範青麟的雙眼眯了起來,透過氣機感應,他已經知道天魔的位置,冷喝一聲:“崑崙兄,請指教。”
松紋劍在他周圍劃了一個完美的半弧,冰冷的青芒宛如插入腐土中一般,切入面前堅硬無比的青石板地。
一大塊重逾千斤的飛地被他一劍撐起,接著刮動著呼嘯的狂風朝著天魔站立的地方砸去。
“哈哈,捨身劍中,居然有這一招笨拙兇悍的招式,我紫某今天開眼了。”天魔仰天大笑,抬手一掌,那雷霆萬鈞之勢砸來的飛地在他的掌下四分五裂,碎成七八塊,漫天飛起。
就在這一剎那,範青麟宛如一溜青煙般竄上了其中一塊飛起的碎石,長劍一旋,一道呈圓弧狀的劍氣,宛如九天仙子揮灑的溫柔長袖,卷向天魔的腰畔。
天魔神色自得地一個優雅的旋身,宛如一個謙遜而高雅的舞者,應和著一位仙子的邀舞,說不出的自然寫意。
他讓過此招,抬手還擊,卻發現範青麟身處飛石之上,下盤的破綻全被遮擋乾淨,而上中路的破綻卻更加遙不可及。
這種飛身下擊的招式本來是高手對於庸手快刀斬亂麻的攻擊招式,雖然佔據了高度優勢,但是下盤洞開,給予了對手充分的反擊空間。
如今的範青麟身子站于飛地之上,本來應有的破綻全部消失,可謂佔盡了天時地利,彷彿本身的武功增長了一倍。
天魔只有收掌站立,等待下一波攻勢,但是心中對於創出這套劍法的王瓊更加心存敬意。
範青麟身子如化輕風,閃電般錯身上到另一塊碎石之上,劍氣橫空而至,天魔斷喝一聲,雙掌齊出,明玉劫運到了極致,將這一劍穩穩接了下來。
未等他那凝重的掌力漸漸散去,範青麟已經錯身飛上另一塊碎石,劍光宛如流星飛火般閃耀,七、八道青色劍芒似毒蛇般圍向天魔。
未等這幾道劍氣建功,範青麟已經又飛到了遠處的飛地碎石之上,劍光洶湧,招招指著天魔的要害。
這一連串的交手,全部發生在漫天飛石亂舞的一瞬間當碎石全部落地的時候,兩個人已經在這個電光石火般的剎那,交手了二十七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