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天仇不答,反而對傅說道:“京師不去也罷,我們回鄉去吧!”
傅月池一聲歡叫:“爹爹,你終於想通了!”
傅說卻沒有一口應下,只是腦中反覆思量,權衡利弊。兩個世界的經驗告訴傅說,大廈將傾之際,非人力所能挽回。改朝換代已經成了定居。這般的變革,代價十分慘重。數以千萬的百姓會在其間慘死。如此慘烈,必然會影響陰世和神庭,不知道會有多少神靈隕落……這便是所謂的天地劫運了吧?
而如果自己想在這世上開創出仙道一脈。必然要趁此良機。只有在這天地劫運的時候,諸神自顧不暇,才可能乘機推出仙道。只是自己現在自己修為太低,若要想在這天地劫運之中有所作為。起碼也得元嬰成就以上。而要想自保,最低也得修成金丹。
這般算起來時不我待啊!只有想辦法推遲天地劫運了。
傅月池推著傅說的胳膊叫道:“大哥,大哥,你還在想什麼。我們會鄉下去,帶了族人一起去花山縣……”
自古以來。皇宮建築自有規矩。按古國都如井田法,畫為九區。面朝背市、左祖右社,中一區君(皇帝)之宮室,宮室前一區為外朝,朝會藏庫之屬,皆在焉。後一區為市……。
若是有懂風水秘術的高人看來。整個主山——宮穴——朝案山,形成一個完整的風水陣局,對應天上星辰。一股沖天而起的天柱直撼天幕之上的紫薇垣。天人相應。莫不如是!
這時候也是入夜了,寢宮之中,當今天子慶安皇帝還沒有入睡。這時候是盛夏時分,地處北方的京師溫度更高。只是皇家有無窮享受,擺著幾個冰盆,有著宮女太監搖扇。這溫度很容易就降了下來,絲毫不會比傅說來的那個世界的空調要差。
慶安皇帝穿這薄薄的道袍。大袖通風,周圍的點著幾十根灌了龍涎香的蜜蠟。照的燈火通明。他的手中拿著幾張紙,搖頭晃腦,口中吟哦著:“吾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以有涯隨無涯,殆已;已而為知者,殆而已矣!為善無近名,為惡無近刑。緣督以為經,可以保身,可以全生,可以養親,可以盡年……”
看慶安皇帝這副模樣,若說是一個老鄉儒都有人相信,一點都不像是一個君臨天下的帝王了。他長嘆了一聲,道:“此言雖然迂腐了一些,卻是大有深意,實在是妙文,妙文!還是這點寫的好,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奚以知其然也?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
身邊太監黃奇笑道:“那是,那是,聖君的懷抱別人怎麼會知道。現在這些天下人只是蠅營狗苟,哪裡能如聖君一般飛龍在天,眼光開闊……背若泰山,翼若垂天之雲;摶扶搖羊角而上者九萬里,絕雲氣,負青天……這才是聖君的懷抱!小的們只是聖君的身上的跳蚤,雖然微小,也能跟著聖君飛上天去,看看這世間的大好風景……”
“唔……”慶安皇帝長長出了一口氣,道:“蠟燭太多了,怪熱的,除去幾根吧?”
“是皇上……”黃奇連忙應道。
“這就是傅家的那個小子寫的?”慶安皇帝輕輕拍這一疊稿子,若是傅說看了,就會記得這些都是自己練字的時候隨手寫下來的一些東西。
“這些都是錦衣親軍們去東郡找來的,全都在這裡了。這人確實有些小才!”
慶安皇帝大笑:“能寫出這種東西,怎麼是小才,是大才,大大的人才!把他叫到宮裡來,朕要用他!”
黃奇羨慕道:“那小子能被聖君青眼看中,可真是天大的福氣。只是那小子現在跑到南疆那種鳥不生蛋的地方去做了一個權知縣令……”
慶安皇帝道:“能寫出這種汪洋恣肆,飄然物外的,心中定然別有懷抱。不想外廷的那些齷齪大臣們,嘴裡仁義道德,肚子裡全是男盜女娼。就說那個那小子的叔父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