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深陷在棕色皮椅裡的齊愷豐一臉的喜怒不辨。
他已經知道了四月尾和女兒同去巴黎的男人是何方神聖。他原以為那只是個簡單普通的娛樂圈明星,比一般明星紅火了些,錢也賺的多了些,但充其量也只是普通市民而已。又或者,在他看見“白琤”二字時,他便想起了女兒十七歲那年的生日。那一年她是X省201X屆的高考文科狀元,A市電視臺來採訪,他最後也看了那捲攝影帶,在看到她說欣賞一個娛樂圈的明星時,他那時就起了心思。以為她也只是一時喜歡,為了送她一份特別的生日禮物,所以他特地讓岑秘書幫他私下找了那個明星的經紀人。要了親筆簽名照,生日那晚送給她時,她果然很開心,甚至沒有對其他禮物投去一絲注目。
誰能知道,原來那樣的心思不是一時興起,而是埋在了心底許多年。也許是女兒掩飾的夠好,在保持了學習成績後,又能在他們面前完美的掩飾情緒。又或者,是他們以為她懂事乖巧,做事自有分寸,又從不與任何一個男孩子接近逾越,所以疏忽了一個千古不變的真理——“少女情懷總是春”。原來在女兒十幾年的生涯中,親人並不是唯一,小女孩也有自己憧憬的愛情。
得到這個念頭的齊愷豐心裡微微泛酸,他怎麼會讓自己唯一的女兒與一個他從未見過也從未了解的男人交往?甚至是以後嫁給他?若那個男人是人中龍鳳,卻不是良配,他怎能眼睜睜看著這樣的事發生?
儘管白家把白琤的家世掩藏的夠好,但想要探查一個人的秘密隱私,於他而言,卻不難。若白琤只是一個簡單而普通的娛樂圈明星,他只要稍使一些手段,便能讓他在娛樂圈裡站不住腳跟。可白琤不是,娛樂圈明星只是個副業,真正的身份才是豪門集團的未來繼承人,當真是貴不可言。他在官場混跡十幾二十年,生意場上的商人閱見無數,不管是官員也好,商人也罷,有權有錢,都脫離不了逢場作戲與背叛。也許做著做著,便會假戲真做。到那時,遭遇背叛,他的女兒是否能接受的了?
豪門世家,誰知道那是一座住著公主的城堡,還是一處囚禁犯人的監獄。
下了決定,齊愷豐拿起電話,“岑秘書,幫我聯絡白琤的經紀人,我想與白琤見上一面。”
岑秘書平靜的聲音傳來:“書記,您想約在什麼時候?在哪裡?”
齊愷豐認真的想了想,道:“五月十號,上午十點,綠松石園林。”岑秘書回了聲知道了,齊愷豐正想掛電話,卻又補充道:“記得那天人清乾淨些,不要給閒雜人進來。”
五月的天還不見炎熱,正是春風拂面綠樹成蔭的大好時節。種植的樹木已長出了綠芽換了新裝,花朵開出了花苞正含苞欲放,儼然一片春意盎然的和美景象。整座城市,也因春天的緣故而煥然一新。
春季雖說是百花齊放大地回春,但同時它也是一個陰冷潮溼的糟心季節。早上的B市還處在一片霧濛濛中,因前天剛下過一場大雨,深藍色的柏油路路面乾淨整潔,車子疾駛在路上開著車窗,仍能嗅到春天早晨裡處處透著花香的氣息。
白琤和覃容坐在車子後座,他正在閉眼假寐,雙手交迭置於膝上,煲貼合身的白色西服順滑平整,勾勒出他勻稱高挑的身材,閒適中夾著雍容,慵懶中有著莊重。
覃容端詳了他好一會,默默地收回了視線。
白琤卻彷彿看到她的目光似的,又或許是想到了那一年還是十七歲時的齊雪真。嘴角上挑,笑了,“月老的姻緣線,果真是堅韌無比。”
覃容嘴角微動,道:“你姐姐也知道了嗎?且這樣的事,也應該跟父母說說。”
“姐姐已經知道了,去年的那次巴黎珠寶展。”白琤笑容不減,又道:“至於我父母那邊,我想等退出娛樂圈再一起跟他們說。”
敏銳的覃容立即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