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的工作,店裡什麼藥材缺了、什麼藥材價又漲了,她最是清楚不過。
“要不,我下午去飛一趟錢塘縣?那邊是產地,也許艾草會比較便宜呢。”看丈夫臉色不好看,白素貞趕緊又補了一句。
“算了算了,”許仙搖頭說:“錢塘縣那邊也不見得會便宜到哪裡去,而且今天是五月初五吧?單號,你不能飛。”
“哎呀,我好久沒出門,都忘了這事了。”白素貞這才想起來。
妖怪會飛雖然便捷,可如果一窩蜂地飛起來,也是個麻煩事。所以臨安府特別給每隻會飛的妖精發放牌照,日分單雙。若違了日子,官府是要罰銅的。
夫妻倆正說著,店門外忽然嘈雜起來,方才來蹭冷氣的一名老嫗慌慌張張跑進來,手裡還提著菜和長凳。她一進來,就絮絮叨叨地嚷道:“不好了不好了,你們快出去看看吧,那些人又來鬧!已經到官巷口了。就說叫你們低調點,你看看,你看看,可不是又來啦?”
許仙聽罷搖搖頭,這班人來鬧,可知今年端午又不是好過的。
保安堂外早聚集了百十人,其中二十來人那裡正在鬧得歡,剩下的人則多是在看熱鬧,並沒有什麼應和的。
二十來人裡,有個面色焦黃的青衣男子看起來是個帶頭的,身後打起了一堆橫幅,上頭歪歪扭扭寫著“臨安是臨安人的臨安”、“妖怪滾出臨安去”、“人妖不兩立”的煽動口號。還有人不時揮拳喊口號:“白蛇精滾出來!”、“打倒人奸許仙!”,鬧著要燒了保安堂。
青衣男子見圍攏來看熱鬧的人多了,鬧得更加起勁。他繪聲繪色地喊道,保安堂的生意之所以那麼好,必然是因為白素貞用了妖術,要不就是在井水裡下了毒,讓臨安人得病,為的就是賣藥賺黑心錢。
旁邊有一個看熱鬧的老者看不下去,插嘴說:“白娘子如何會是壞妖怪呢?上次我家孩兒發熱,半夜拍門去找許官人診治,白娘子親自抓了兩服藥煎了,我家孩兒服下當時就出汗退燒了,還沒收我錢。你卻說天下有這樣的壞妖怪?”
青衣男子聽罷,惡狠狠地湊上來說:“這位阿公,這是妖怪的慣用伎倆。定是那白蛇精給你家孩兒下了毒,又裝好人給他診治,你被騙了還不知道嗎?”
青衣男子手下馬上有幾個人人幫腔說:“沒錯,沒錯,白蛇精有什麼好心?有人親眼看到,那白蛇精半夜出去巷子裡收死孩子,挖了他們的眼睛拿去配藥,這還能有假?”
老者笑道:“老漢我今年活了六十,還沒聽過小兒眼睛可以挖出來配藥的。”
幾個人見老者頂他們話,邊圍了上來,面露兇狠。老者見幾個人來者不善,一縮頭不敢再言語。
“你們根本是血口噴人,拿了誰家的死孩子,姓什麼叫什麼?證據在哪?”圍觀人群裡傳出個女子的聲音。
“什麼人說話?有種給我站出來!”青衣男子大聲叫起來,眼光兇狠地掃過圍觀眾人,所有被他掃到的人都是一縮脖子退後。
青衣男子注意到了人群中一名身穿青裙、梳著雙垂髻的少女。她被他瞪視後並沒有如其他人那樣縮著脖子退後,反而分開人群,直直走了出來。
女孩子昂首挺胸,輕蔑地瞪了他一眼:“錢不二,姑奶奶說的,怎麼樣吧?你們說我姐姐夜裡去挖死孩子眼睛配藥,證據何在?”
被叫做錢不二的黃面青衣男子冷笑一聲:“竹竿巷的孫二親眼得見,人證據在,至於配出來的藥,你敢讓我去保安堂店裡搜嗎?想必還有沒用上的小兒眼珠子。”
青裙少女說:“你算什麼東西?便我家在臨安府做大班頭的大舅舅來了,若無府尹大人的飛籤火票,也不敢隨便搜查。若要搜查也可,你先讓孫二出來和我對質。”
“這有何難!”錢不二一招手,身後閃出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