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老淚,把女兒緊緊地摟在懷裡。
唐凌見此情景,回憶起自己上輩子遭受到的□,不由得鼻子一酸,也是潸然淚下。
還是唐家齊最先穩定好情緒,他把硬木柺杖往地下輕輕一磕,輕聲勸慰了夫人和女兒,便引入正題道:“謝家父子已經在他們府上候著了,咱們還是早些動身才是,免得失了應盡的禮數。”
翟氏收了淚,點頭附和道:“你爹爹說的是,凌兒,咱們收拾一番就走罷。”
唐凌“嗯”了一聲,返身到梳妝檯邊坐下,一抬眼,她看到自己面前的那面鏡子,雖然和陳府的不是同一面,到底還是讓她感到一陣恍惚。記憶倏地倒回到那個夜晚,壓抑著沉重氛圍的夜晚,玫紅如血的曳地長裙,夾雜著酒氣與體味的男子氣息,以及那放肆又蝕骨的喘息……唐凌面色一下子大變,她俯下身,連連乾嘔,卻是吐不出任何東西來。她不由得被嗆得連連咳嗽起來,咳得面紅耳赤,幾乎要將肺葉都給咳出來。
冬梅見狀連忙奔過去,焦急地道:“小姐,小姐,你怎麼了?”
翟氏也唬了一跳,急急的走了過來,輕柔的拍著唐凌的脊背,幫她順氣。
唐凌緩過勁來,輕微的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了。唐家齊和翟氏這才放下心來,翟氏招呼冬梅和秋月趕緊過來幫唐凌梳妝打扮,好趕緊出發。
坐在馬車裡,唐凌覺得自己的心情稍微緩和了些,她極力將腦海裡關於陳永的記憶全部摒除到一邊,開始仔細勾勒起自己未來夫君的模樣。這個謝雲琛,只知道他年紀輕輕,素來斷案如神,在老百姓中口碑極好,卻不知真正的人究竟是什麼樣的。
正在胡思亂想間,忽然馬車劇烈的顛簸起來,唐凌沒防備,險些一下子栽到地上。幸好她事先撐住了座位旁的凸起柵欄,這才沒有狼狽的摔出去。緊接著,一陣馬蹄奔騰的聲音就傳了進來,甚是繚亂颯沓。冬梅一伸手,將馬車簾開啟,唐凌抬眼,正好看到一個紅衣男子騎著一匹高頭駿馬,直直往前衝,如入無人之境,像是有什麼十萬火急之事一般,周圍路人紛紛避之不迭。
冬梅“唰”地一下放下簾,語氣裡有掩飾不住的不屑之意:“這人光天化日之下橫衝直撞,真是目無王法!等到小姐嫁給知府大人之後,可要好好管管這類人。”
唐凌經她這麼一說,笑了笑,果斷的沒吱聲兒,全當清風過耳。自己還只是同謝雲琛定下了娃娃親,以後成不成還不一定呢,現在還是不要說的太絕對為是。
到了謝府,唐凌一下馬車頓時就有些驚呆了。這排場,這氣派,和唐府簡直沒法比!不愧是官場之上有頭有臉的人物,這府邸修得那叫一個莊重華麗。門口小廝領進門了之後,唐凌一路貪看景緻,抄手遊廊,繁花吐蕊,鬱鬱蔥蔥的林園,以及那一排排整齊廂房,亭臺樓閣。他們這一行人邊走邊看,不知不覺便來到了上房。
謝家父子早已出來迎接。謝雲琛的孃親早逝,由爹爹謝縉撫養長大。謝縉年齡跟唐家齊差不多,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濃濃的書卷氣,一看就是經年埋首故紙堆的那類人。謝雲琛年逾二十,身著寶藍色便服,劍眉微挑,長身玉立在側。他一看就屬於那種特別平易近人的人,沒有一點官老爺的架子,唇角欲勾不勾,表情似笑非笑,甚是可親。
雙方廝見已畢,各自入內落座。謝雲琛一雙閃著慧黠光芒的眸子不時地落在唐凌身上,似乎在仔細打量其一舉一動,卻又一言未發。唐家齊和謝縉寒暄了幾句之後,就逐漸帶入正題,說出了此行的目的:“聞得近日貴府上多有不便,所以老夫特意帶了夫人小女前來拜訪,不知現在可安了?”雖然此事依照慣例是由男方主動到女方家去,但是謝家畢竟是官宦人家,而且謝雲琛素日公務繁忙,所以唐家齊便親自領著妻女主動前來。
“其實府上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