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那次,一般的姑娘經歷那樣的突發事件,肯定會羞得方寸大亂。而她卻是不同,雖然也羞紅了臉,卻磊落大方……
陳阿福抱著楚含嫣上了那輛最大的華蓋馬車,陳大寶也被魏氏抱了上來。車廂裡寬敞華麗,還有小几,相當於前世勞斯萊斯加長型。隨後又上來一個三十歲左右的清秀婦人,魏氏說她是宋媽媽,是嫣姐兒身邊新來的管事媽媽。
宋媽媽手裡還拿了一個青花細瓷碗,裡面裝了糯米棗。她把碗放在几上,笑著拈起一顆棗子喂進楚含嫣的嘴裡,又笑著給大寶餵了一顆。
不錯的婦人。不管她是真心還是面子,至少沒有看不起大寶。
不一會兒馬車便跑了起來。這種馬車好像安了減震裝置,跑起來很平穩。七七和灰灰在車裡呆了一會便不耐煩起來,從視窗飛上天空,在這隊人馬頭頂盤旋著向前飛去。
楚含嫣爬在陳阿福的懷裡,一直聞著她肩膀上的味道。等到那味道漸漸消失了,才抬起頭呆呆地看了陳阿福兩眼。悶悶說道,“鳥鳥……飛了……”
自己肩膀上的味道吸引不了她,就應該跟她交流了。小姑娘最感興趣的是金燕子,那麼就從這方面著手。
陳阿福笑道,“是呢,鳥鳥飛了,它是飛去了南邊。嫣姐兒還記得嗎?陳姨跟你說過,那隻鳥鳥是小燕子,名字叫金寶。小燕子每年秋年都會從北方飛去南方,因為北方冷了,沒有它能吃的小蟲子。等到冬天過去,春天來了,花開了,它喜歡吃的小蟲子也出來了,它就又會飛回來……喲,嫣姐兒笑了,嫣姐兒喜歡小燕子飛回來,也喜歡美麗的花兒,對嗎?嗯,是呢,凡是小娘子都愛美,都喜歡看漂亮的花兒,小燕子也喜歡,金寶更喜歡……”
陳阿福的語速很慢,輕輕地跟楚含嫣講著,像柔柔的和風。
楚含嫣的眼睛多數時候是呆呆的,但偶爾也會看幾眼陳阿福,很給面子地勾勾嘴唇,竟然還“啊”了幾聲。
宋媽媽見了,高興地低聲說道,“看,姐兒笑了,呀,姐兒真聰明。”
陳阿福看了宋媽媽一眼,聲音溫柔,眼裡含著喜愛,真是位不錯的管事媽媽。笑道,“嫣姐兒聰明得緊,以後宋媽媽多跟嫣姐兒說話,她就會對你笑,跟你說話了。”
宋媽媽和魏氏都無聲地笑了笑,暗道,她們說了幾籮筐的話,連姐兒的一個眼神都換不來,別說跟她們笑,或是說話了。
楚含嫣似乎不滿陳阿福不跟她說鳥鳥了,發起了小脾氣,張開嘴就哭了兩聲。
陳阿福又趕緊笑著跟楚含嫣說起了小燕子,說起了金寶。陳大寶也會說說他對金寶的思念,說它若看到這麼多穿花衣的小燕子,不定得多高興。
楚含嫣看著手裡的燕子玩偶說,“鳥鳥……燕子……花衣裳。”
陳阿福高興地舉了舉她拿小燕子玩偶的手說道,“哎呀,嫣姐兒真聰明,知道這隻燕子穿了花衣裳。嗯,是呢,這花衣是陳姨做的。姐兒喜歡什麼樣的花衣裳,跟陳姨說說,陳姨做出來給它穿上。”
陳大寶趕緊說,“嫣兒妹妹,我娘會唱‘小燕子,穿花衣’的曲兒,可好聽了。”又央求陳阿福說,“娘,快給嫣兒妹妹唱唱吧,嫣兒妹妹一準喜歡聽。”
楚含嫣似乎對曲兒不感興趣,也似乎不懂啥叫曲兒,茫然地看了陳大寶一眼,又低頭看著手裡的小燕子玩偶。
可憐的孩子,那個家裡肯定沒人跟她唱過歌,哪怕是催眠曲。
不過,陳阿福還是沒唱,這是古代,咋能在馬車裡唱歌。她故意把食指放在嘴唇上說道,“這裡咋能唱曲兒?咱們回去悄悄唱,只唱給嫣姐兒和大寶聽。”
楚含嫣聽了,又晃了晃手裡的小燕子玩偶,說道,“悄……悄,鳥鳥,燕子,金寶聽。”
陳阿福呵呵笑道,“是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