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煙羅則循著聲音摸到了寺院的後殿淨舍,哪裡外面坐滿了密密麻麻的僧侶,屋舍周圍都貼滿了符咒,梵唱聲壓制了慘叫聲,而李煙羅所見的不是佛化燦然,而是不散的紅色血氣縈繞著整個屋舍周圍。
李煙羅走進屋舍,但是卻被手持長棍的棍僧阻攔。
“這位施主,這裡不便進入,還請改日再來。”棍僧說道。
李煙羅抬頭看了看那些紅色的煙霧說道:“明知答案恐懼,卻仍追隨恐懼而行,不解也。”
棍僧一愣,忙道:“阿彌陀佛,心無掛礙,無有恐怖。”看了看李煙羅他反問:“渡人者無法自度,不解也。”
“過去不能渡現在渡,現在不能渡,未來渡。”李煙羅答道。
“檀越善緣,請進。”棍僧不在阻攔,只得放行。
李煙羅便順勢入了僧舍,之見舍內地方寬闊,十餘位僧者正在唸著伏魔經,為首者則瞧著木魚,圍著中間被鐵鏈困在鐵床上的人。
這是個十五六歲的男孩,他雙目充血,上身赤。裸,面上浮現出無數經絡,正在大笑,一會笑一會又尖叫哀嚎。
李煙羅皺眉,這孩子還真是罕見的被附身了。
雖然李煙羅不曾親眼見過西方的魔物,但是他卻是聽到焚業提起過,怎麼樣對待這種魔物他很清楚,但是這個孩子,好似並非是被普通的惡魔附身。
至少這個惡魔在看見他的時候表現的非常囂張。
“被好奇心驅趕而來,滋味如何啊孩子?哈哈哈哈。”少年嘴裡說出話,是以一種蒼老而洪亮的聲音,這種聲音,絕不是一個少年所能有的。
這是瞧著木魚的僧者看到了李煙羅,雖然不解為何棍僧放他進來,但是很奇怪的是,他發現自己無法動彈。
“嘖嘖,惡魔?”李煙羅輕笑:“汝以為汝知道吾來自何處麼?”
少年眼睛越發赤色:“人類,你以為你能奈何的了我麼!”
李煙羅點頭:“實際上,吾真的可以辦到。”說著李煙羅看向那位僧者說道:“有鹽麼?”
僧者一愣,點了點頭:“有。”
“去拿些過來。”李煙羅微笑:“吾不會殺汝,但是吾知道怎麼折磨汝,說真的,比起人類折磨人的方式,惡魔,在這方面,真的是有點不夠看的。”
少年聞言狂笑,仰頭張嘴,但是……
“不好意思,剛才吾已經佈下了禁斷結界,所以,汝是逃不了的。”李煙羅微笑:“如何,是汝自己告訴吾為何出現在此,還是吾自己動手拷問呢?”
一個時辰後,慘號聲再度響起,而那一直不肯散去的紅色煙霧也消失的一乾二淨,鐵床上的少年完好無損,氣色紅潤健康,之前的猙獰全部消失,就想好是幻覺。
而李煙羅擦了擦自己的手,帶著歡無我離開,同時歡無我將一個小巧的水晶瓶收進懷裡。
接了鍾皇和夏侯柔之後,李煙羅返回羅浮居,將歡無我手裡的瓶子拿去給李蘇羅看,後者本來還在頭大那該死的梵文,見到自家弟弟興高采烈的回來了,於是也就不糾結了,只是攬過李煙羅問道:“什麼事情這麼開心?”
李煙羅拿出那個瓶子遞給李蘇羅:“吾在上林寺抓到的。”
李蘇羅看著手裡的透明水晶瓶,不過三寸高,裡面是紅色霧氣一樣的東西,只是偶爾會組合成一張骷髏臉。
“魔物。”李蘇羅說道:“上林寺怎麼會有這東西。”
“遇到一個驅魔儀式,這玩意附身在一個孩子身上,吾弄了下來。”李煙羅答道。
“紹席斯,去把焚業叫來。”李蘇羅放下瓶子吩咐道。
焚業很快就過來了,這些年的修身養性,焚業面目越發俊美,氣質也越發儒雅,遠看就是個書卷氣極重的參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