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言,雖知他並非慈愛溫柔如自己父親一般,卻也從未想過他會這樣直接點破他和心澄之間的事。
“王爺什麼都不知,怎麼可以說‘拐帶’二字?明明我兒子救她於險境,這麼評價未免太過偏頗了吧!”蕭夫人哪容人這麼說自己兒子,自是要幫著反駁,說著說著心裡更是來氣,竟然出聲吼了起來:“早說你們穆家的人惹不起,臭小子我們走,讓他們父女兩玩去吧。”
“娘……”蕭遲扶住孃親,讓她別衝動,旋即皺了皺眉頭,向穆輕言解釋道:“王爺,昨日郡主被一群匪徒所綁,夜晚才得以解救,一夜未歸實為安全著想,希望王爺莫將此事當成是蕭遲任性所為。”
“呵。”穆輕言冷笑了聲,似是譏笑,又似是不信,踱了幾步到蕭遲身邊,復又說道:“那樣便好了。”
“喂!”這下蕭夫人是真的置了氣,於是更不顧及身份,惡狠狠地說:“什麼態度啊!要不是我兒子……”
“夫人別說了。”心澄清脆的聲音將她打斷,蕭家母子同時回頭,只見心澄緩緩走上前來,目不斜視,那眼光似乎一直鎖在穆輕言身上,看似平靜無波,卻暗暗透著冷漠。
“心澄……”蕭遲不知該說些什麼,很想上去握住她,讓她靠自己身旁,卻發現在穆輕言面前自己顯得那樣卑微,卑微到沒有任何立場去碰她。
這聲呼喚心澄不知是沒聽到,還是有意忽略,她兀自朝前走著,直到站到穆輕言面前,這才開口:“王爺,幸會。”
生分的口氣像對待萍水相逢的朋友,感覺不到絲毫情誼。穆輕言的眼裡閃過一絲失落,他微微舒口氣,接話道:“心澄,我是來尋你回去的。”
尋你回去。
不知為何,這四個字心澄聽著卻是那樣震驚,她感到難以置信,彷彿這樣的字眼根本不可能從他嘴裡吐露而出一樣。
“你們在幹嗎呀?”這時,樓鶯鶯突然闖進這奇怪的氛圍,她是在車裡坐不下去,便緊跟著心澄跑下來,眼見雙方在對峙,早忘記了剛才聽到的話,一把撩起袖子道:“你們對待這種打劫的客氣什麼?我來教訓他……啊!”
“噓……”一直旁觀著的林淼拉過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樓鶯鶯被嚇了一跳,可見林淼這樣阻止,便也緩緩神,順從地捂住了嘴。她雖是冒失,但察言觀色還是懂,如今這情狀看來不是她應該出頭的時候。
在樓鶯鶯的“幫忙”之下,氣氛變得更為怪異,一時間竟是無人發聲。
心澄矛盾又掙扎,她不喜歡他這樣對待蕭遲,可是他卻說,他是來找自己回去的,無論真假與否,至少這次他對她說了個明白。
若是早先他能像現在這樣關心過自己,是不是他們之間的隔閡就不會變得那麼深?
穆輕言抬眸看了眼後頭,狀似不以為然,伸手拂去心澄外衣上的灰塵,柔聲道:“該回去了。”
聞言,心澄抿了抿唇,遲疑片刻,回頭尋找蕭遲的身影。待到四目相接,她便轉身小跑了過去,舉起手,勾起他的小指頭,默唸道:“我還想吃糖醋排骨。”
蕭遲瞬間有些愣,過後也明白她的意思,勾住纖細的指頭道:“隨時恭候。”
其實他們都明白,即便現在她和穆輕言的關係並不怎麼融洽,她也是要回去的,無論她如何逃避,她都無法否認自己姓“穆”,更何況如今那座別院是她最好的庇佑之所。
指尖相碰,代表了彼此的心意。心澄笑著“嗯”了一聲,然後徑直走向了穆輕言,淡淡道:“王爺,請。”
高傲如他,卻也拿自己女兒沒有法。穆輕言嘆了口氣,凝眸與蕭夫人相視一眼,隨後跟著心澄一同上了馬車。
幾乎是立刻,車伕調轉了車頭往後頭駛去,連帶著四周的風景也在一同後退。心澄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