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他何嘗沒有不甘,沒有怒火,然而此刻他同他的女兒一樣,沒有辦法。
穆輕言一手攬住她,施施然叩謝道:“謝陛下恩典。”
說罷,他便攙扶著心澄,頹然出了書房。
心澄還想回頭,卻生生被穆輕言拉住,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委屈地朝他喊著:“我不要去,我不要去……”
“心澄,有的事,由不得你。”穆輕言只能如此安慰,蒼白又無力,“若是從前,興許很多事不會像現在這樣。”
……
“哈哈哈哈!”目送卑微的身影離開,穆承啟幾乎笑得癲狂,笑聲響徹書房,隱約傳來了回聲。他踱步再三,攤開宣紙,下筆有神間淡淡道:“剛才的好戲可都看到了?”
話音剛落,一個身影從書櫃之後走出,一身素服,身形瘦弱,面色如紙般白皙,不參絲毫血色。
那人道:“都看到了。”
“有何想法?”
“可惜了這樣的美人。”
穆承啟放下筆,玩味地看了他一眼,“原來你傾慕於她。”
“不,先前並沒有。”素服的公子笑道,“是方才開始,才有些那麼覺得。”
對他而言,即便是尤物之名都無法形容剛才的她,那種萬念俱灰的神情似乎比這世上任何東西都要美,美得讓他想要日日見到,日日放在手中摧殘。
☆、郡主親自來
第二日,皇都城裡有了新的八卦,據傳霍家的侍衛被人拖到城門口示眾,幾個壯實的漢子皆是裸|露下身,情狀猥褻之極,叫這剛出完殯的霍家又蒙了一層羞,於是立馬把這群人逐出了霍家,為了息事寧人。
而與這訊息一同傳出的,還有關於那幾乎銷聲匿跡的賊,據說好些人看到了賊的真面目,竟然是個女子,其人身手了得,出手狠厲,而且長相頗為醜陋,弄得江湖眾人人心惶惶。這時坊間又盛傳霍家已不再緝兇,不知是真兇另有其人,還是因為別的什麼緣故,如此人云亦云,又讓整個事件撲朔迷離起來。
然而這一切都與蕭遲再無關聯,他的心中只剩下心澄一個人的身影。
是的,她要遠嫁了。
蕭遲第二天便知道了這個訊息,心中紛繁的情緒難以平息,那似乎不是難過,而是比難過更加刺痛的感受,酸澀又近乎煎熬。
他是清楚的,只要心澄還頂著郡主這個身份一天,她的婚事就很難由她自己做主,就算她能決定未來想要的夫婿,也未必會選擇和身份懸殊的他攜手共度餘生。
可即便如此,到頭來他還是這樣義無反顧,甚至沒有自我。從一開始的愧疚,到後來拼盡全力幫她拿到想要的一切,所謂的補償早已超出了界限,待他發現之時他早已彌足深陷,再沒有回頭的理由。
只是他還留著一個叫“彌補”的藉口,這樣他就不會在與她徹底分離時太過感傷,可以告訴自己,補償完了,該功成身退了,今後站在她身邊的都不會再是自己。
明明想的很通透,如今卻是這般無所適從。
很失落吧,蕭遲對自己說。昨日林淼還在嘲笑他發洩思念,他預設,只可惜從今往後,他再也不能看她對自己發脾氣,再也不能牽著她的手在寂靜的夜裡去當所謂的江洋大盜,再也不能把她抱在懷裡安慰她偶爾的傷心和脆弱。
靜靜地回憶著,蕭遲站在書架前發起了呆,一站就是一個早晨,偶爾有人進來也會溫柔地笑臉相迎,只是好像缺了些什麼,讓人無端心疼。
蕭夫人一邊曬著衣服一邊搖頭,真叫是問世間情為何物,只叫人傷心傷神。哀聲嘆氣了一會兒,又碰見了來蹭飯的林淼和樓鶯鶯。
樓鶯鶯不知怎的昨天留在了林淼那,今天便順理成章地跟著一同過來,看林淼那眉開眼笑的勁,再瞧瞧人姑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