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架在她脖子上,她要是不願意,就休想她說一個字,若是宮少華放低姿態,柳心悠或許還會看在彼此同病相憐的面上告訴她。
“在蓮城找了這麼多年,還是沒有一點音訊嗎?他的眼睛已經瞎了,就算你站在他面前,又有什麼意思?”
柳心悠想也不想,直接就揮開了宮少華的手:“收起你的這一套,我不是你可以呼來喚喝的奴才,這些對我沒用,我們現在是合作關係,不要以為我將這件事告訴了你,你就可以有恃無恐,一切都可以由著自己的心意來,我早就研製出瞭解藥,我不管你做什麼,月兒你不能動,不然的話我就將解藥給她。”
宮少華雖然急於知道雪蘭落的下落,卻不甘心當著柳心悠的面放下自己高傲的自尊,因為雪蘭落的下落,和柳心悠開始爭吵起來。
弦月的意識一點點開始渙散起來,宮少華和柳心悠繼續爭吵了些什麼,她也沒聽清楚,可宮少華終究沒能在她的身上佔到半點好處,最後保證絕對不會危及弦月的安危,但是要求柳心悠一定不能把解藥給蘭裔軒。
弦月雙手抱著膝蓋,眼淚肆虐,可心底卻是一片的淒涼,柳心悠瞭解她,而她何嘗不是一樣,宮少華聰明嗎?其實不然,或許她是太過急迫的不想讓蘭裔軒得到幸福,失去了理智和往日的精明,既然柳心悠一心想要斷絕她的退路,讓她陪著她不幸一輩子,又怎麼會這期間研究出解藥呢?
這個時候,她有些痛恨自己對她的瞭解,不然的話,至少還能存著希冀。
上邊說話的聲音一點點變小,頭頂上方傳來熟悉的腳步聲,柳心悠率先離開,沒過一會,宮少華也跟著離開,急促紊亂的腳步聲,她的心情並不甚好,接著,整片天地都開始安靜下來。
弦月依舊蹲在湖下,雙手抱著膝蓋,不願動,也不想動,頭靠在膝蓋上,閉上眼睛,淚水剛好順著眼角滑落,她就保持著那樣的姿勢,什麼都不做,什麼也不想。
四周的光良一點點暗淡了下來,湖面上折射出耀眼的金色光芒,照在臉上,十分的刺眼,弦月像只小貓一樣,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又很快的閉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氣,仰著頭,天邊的豔霞燃燒,如火如荼,像極了盛開的山茶花,用力抹掉臉上的淚水,弦月雙手撐著湖水中的大石,站了起來,許是蹲了太久的緣故,雙腿已經發麻,剛站起來,整個人跌坐在水中,原本身子是半溼的,頓時間,就成了落湯雞。
很快又有眼淚掉了出來,還有隻在面對絕望時才會有的嗚咽聲,那聲很輕很輕,被水花拍打發出的聲音掩蓋,沒有任何的猶豫,弦月抹掉自己無法抑制的淚水,然後一直仰著頭。
夜幕漸漸降臨,血紅的亮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無際的黑色的,漫天的星辰點綴,漸漸的,那被淚花模糊的視線一點點,就像是被陽光衝破的黑雲,慢慢的清晰起來,清亮的眼眸像極了被雨水洗過的天空,乾淨而又清澈,臉上的淚水被風乾,她的嘴角上揚,露出尚且有些勉強的笑容,如此嘗試了好幾次,終於輕笑出聲,夜裡,如銀鈴一般的清脆悅耳。
“這個世界,有什麼能難倒的住我鳳弦月呢?”
她緊咬著唇,半晌笑出了聲,回頭看了眼自己方才藏身的地方,轉身,和以往的每一次一樣,不帶任何留戀的離開。
輕而易舉的避開重重巡邏的守衛還有忙碌的太監宮女,弦月才剛離開未央殿,便聽到身後白娉婷叫她的聲音:“公主。”
她邊叫邊吵著弦月跑了過去,她在這裡候了一整天,已經有些焦灼,本來是想進去找人的,轉念一想,實在不合時宜,就一直在這個地方惴惴不安,等到現在,剛看到弦月,就急急的迎了上去。
“公主怎麼這個時候才出來?”
白娉婷握住弦月的手,冰涼入骨,嚇了一跳:“公主的